道了。”
段西安掛了電話後又在窗邊吹了會兒涼風,這才走回屋裡去。
姚東京依舊在茶几旁,不過方才是坐著,這會兒是趴著。茶几上那碗熱湯少了一半,還有另一半剩在碗裡。湯還熱著,慢悠悠朝上滾著白氣,正好擋住了姚東京的睡顏。
段西安躡手躡腳地走過去,生怕吵醒了人。
他想拉開椅子坐下來,可那椅子腿劃拉在地板上有尖利的噪音,他立刻停下手中的動作,再看眼下的人,只是略微蹙眉,小巧的鼻子皺了皺,過會兒仍舊一動不動。
幸好沒把她吵醒。
段西安緩緩吐出口氣,右手還握著椅子背,維持剛才拉椅子的動作沒動。他個子高,此時卻微微彎著腰,像只駱駝。這姿勢肯定不舒服,可他樂在其中。一雙眸在姚東京的臉上游移,彷彿在描摹她的五官。
她黛色的眉,清淡的眼和長睫,光滑的肌膚和粉紅的頰。
他情難自控地低下身去,似乎是想要一親芳澤。
余光中有白光唰地亮起,他驚了一跳。原來是姚東京擺在茶几上的手機。電光火石之間,他眼疾手快地按掉它。難免還是慌亂了些,錯將接聽鍵當做掛機鍵了。
他握著姚東京的手機,確認她仍在瞌睡,便放下心走向露臺。這時候,他才不緊不慢地瞄了一眼手機螢幕,顯示來電人是姚東京的媽媽。
駱金銀在電話那頭餵了半天,也沒聽到回應,因此說話的口氣便不太好。段西安一邊忍受駱金銀夾槍帶炮的質問,一邊低頭看腕錶,順便總結歸納了駱金銀打這個電話的意圖——催婚。
待駱金銀換氣的空檔,段西安恭敬禮貌地開口:“阿姨,我是段西安。”駱金銀愣了一愣,還沒反應過來,段西安便繼續道:“您剛才說的,我會轉告東京。不過,我想多嘴一句:沈氏不長久了。”
駱金銀倒抽一口冷氣:“你什麼意思?”
段西安將手機換到另一隻耳邊:“我的意思是——段太太的頭銜,更適合姚東京。”
駱金銀心中驚疑,可仔細回想,又覺得此刻的出乎意料是有跡可循的。
早在小除夕之時,段西安便登門造訪,義正辭嚴地表露心跡和態度,甚至還搬出了毛爺爺的至理名言。只是當時她不甚在意,過後立馬拋至腦後。
不等她有所回應,段西安便徑自笑了,直截了當地道:“段氏是極好的靠山。聯姻物件,當然要選擇最強大的那一個。您說對嗎?阿姨。”
露臺風盛,段西安站了小會兒,渾身的熱氣便被夜風捲走了。進屋後周身立刻被暖氣環繞,這才舒服了些。
姚東京還在睡。一直趴在茶几上也不是個事兒,段西安當機立斷,決定將她挪到床上去。
兩手剛伸出,他又遲疑了:他剛從室外進來,雙手還是冰涼涼的。於是,他又急速搓了搓手,將手心搓出熱來,才重新伸手,抱起了姚東京。
本以為這一系列舉動做得格外小心,哪曉得姚東京淺眠,只是這輕微的抬起動作,便將她從睡夢裡喚醒。睜眼便是他略帶青色胡茬的下巴,以及脖頸上滾動的喉結。
她想都沒想便掙扎起來:“你要幹嘛?”
他沒回答,依舊大步流星。
姚東京只覺得天旋地轉,周遭的環境從客廳變為走廊,又從走廊變為臥室。而臥室正中央,有一張幾個人在上面滾來滾去壓來壓去都綽綽有餘的雙人大床。
她深吸口氣,杏眼圓睜,因為緊張,聲線帶著一絲顫抖,好似綿軟的嬌嗔:“你要幹嘛啊!”
她說歸說,段西安本是不打算搭理她的,可她硬是要一邊說一邊捏他。
真是小白眼狼。下手可真狠。
段西安疼地嘖了一聲,眼神一掃,嚇得姚東京捏著他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