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之不去的夢魘。這個人,耗盡了她的純真、她的熱情、她的愛。從此以後,她面容嬌豔依舊,心已冷寂成灰。原以為生命就這樣慘淡枯燥的過下去了,誰知,上天又給了她另一段人生。
驚險、陰謀、殺戮、交易。雖然天元之地帶給她種種屈辱、危險、跌宕起伏,處處危機。然而它終究是一段全新的人生,截然不同於過往的新開始。不可否認,正是這種需全力以赴的危機人生,讓她終於從殷如言的夢魘之中走了出來。
她其實並不怨恨蘇雷。因為她對他本就沒有付出多少真情。得出是蘇晨出手出賣她的結論後,她甚至有一種塵埃落定的輕鬆。她和蘇雷就該橋歸橋,路歸路。
“林姐姐,你說好不好?”梁少菲見她兀自出神,又加追問。
殷如行笑了笑,道:“我離家已久,家人知道我尚且平安的訊息,就盼著我早日回去呢。”
梁少菲吃吃一笑:“這個是自然。只是……”
“咳咳”陶老夫人突然咳嗽了兩聲,插話道:“好了少菲,沒得看見一個漂亮姐姐就拉著人家不撒手。什麼事都混忘了。你林家姐姐連口水都沒喝上,就聽你在嗑嘮了。有什麼話不能等人家歇口氣再說的?”
梁少菲臉色一頓,知道母親是暗示她心急了。眼珠子一轉:“瞧我,就是毛毛糙糙的。林姐姐,你可別笑話我。”
“哪兒能呢。”殷如行就勢端起熱茶啜了一口。暗自嘆了口氣。自從學武有成後,她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虛偽的交際應對了。真是不習慣,臉皮笑的都發酸。
這種交際應酬在她看來十分無聊。況且若是單純的世家之間聯絡感情也就罷了。可眼前的這位陶老夫人和梁少菲顯然別有所圖。在她們的意圖沒有表現出來之前,她是別想一走了之的。
陶老夫人將視線轉到劉長和喬薪二人身上,問了幾句客套話:“你家公子可好?約有一年不曾歸家了吧。雖說好男兒志在四方,也不能不顧家中妻小。需知女人在家操持不宜。少年夫妻不好好一處伴著,別等將來老了後悔。”
劉喬二人喏喏應“是,老夫人的話定會轉告我家公子”。態度尊敬有禮。
寒暄了幾句,陶老夫人喚來兩個英武的男子:“這是梁溫和梁讓,負責我帶來的一隊侍衛。我這別院還算牢固,也沒有旁的閒人。今兒用不著你們護衛。你們四個自個兒去外間吃酒,好好親近親近。”
梁溫和梁讓便請劉長和喬薪。劉喬二人見屋子裡都是丫鬟僕婦,他們也不好硬留下。再說‘黑羅剎’梅四娘是何人?她不欺負人就好的了,豈有人欺負她的。遂放心的和二梁出去了。
“好啦,他們去鬆快他們的。咱們樂呵咱們的。”陶老夫人慈愛的拍拍殷如行的手,“我這園子裡沒別的好景緻,就數花兒開的最熱鬧。走,咱們逛逛去。”
殷如行從善如流的被她牽著手,跟著下了繡樓。一路閒逛至別院深處。這所別院的景緻果然好,亭臺水榭、繁華似錦、鶯飛草長、風暖水清。一路走來,梁少菲不停的給她介紹園中的景色,或是林中觀花,或是在水榭賞魚。單從遊玩的角度來說,已經行有所值了。
這母女二人既然粉飾太平,殷如行也就當成是一次遊園賞春,盡興遊玩。時間近了中午,陶老夫人發話,午飯就擺在湖畔一處水榭之上,那水榭處遍植藤蘿,長長的紫藤花繁密的盛開著,串串垂綴而下。湖水碧清,暖風不寒。端的是一處好地方。
梁少菲興致很好,一邊指揮著丫鬟給殷如行佈菜,一邊親親熱熱的和她說些閨閣私話:“林姐姐,你可定親了嗎?”
“沒有。”殷如行笑著反問,“梁妹妹可定親了?”
梁少菲一怔,面色僵了僵,又很快笑道:“還沒呢。咱們女孩家不必男子,終身大事可是馬虎不得。這萬一要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