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何必親身犯險。”
鄭克塽這小子也穿著一身黑衣,看見九難到來,臉上頓時掛起笑臉上來客套。
“我只進去看看,你也很不錯,有幾分國姓爺的風采。”
九難淡淡道,蘇留瞄了鄭克塽一眼,這小子面上果然有些尷尬。他前幾日提議得手後就立朱三太子為帝,他鄭家就好仿效曹操挾天子以令天下,野心著實不小。
九難轉頭對眾人說道,“此時正是大內侍衛稍稍鬆懈之際,諸位都是輕功了得,可當心些。”
沐劍聲也上前見禮道:“公主明見,陳總舵主已經都安排妥當了,他跟柳師父吳師父等人進去先殺幾個侍衛換些衣服出來。”
沐劍屏這小姑娘倒是十分清純可人,擔心道:“哥哥,可要小心。”
沐劍聲溺愛地摸了摸她額頭,有心勸慰,卻說不出安慰的話,他也心知自己一夥人今天做的可是九死一生的勾當。
不多時,宮牆之內有一個大包裹飛出,落在幾人腳邊,開啟一看,果然是大內侍衛的服飾,眾人大喜,紛紛讚了一句陳總舵主英雄了得,柳老師父寶刀未老。
九難微微一笑道:“你們需快些進去,守衛空檔之隙有限,多當心些,我跟蘇留先去了。”
眾人心頭一暖,俱都神情激奮,連公主這樣尊貴的身份,都跟大夥兒以身犯險,此時都恨不得飛到清帝邊上就是一刀。
鄭克塽見九難去意已決,便不再多說,反而冷笑著隱在他延平王府兩位教頭的身後。
其實陳近南日前決定此次行動的人數宜精不宜多,就叫鄭二公子好大的不爽,今日帶的這兩位師父,都是他府裡武功僅次於一劍無血馮錫範的高手。
九難提身便起,身子輕若無物飄入宮牆之內,蘇留也跟著提身躍入,看得眾人心裡駭然,不想公主居然有這麼高深的輕功造詣。
前世蘇留雖然來紫禁城旅遊過,但不過是走馬觀花,雖有些似曾相似的感覺,其實並不太清楚地形,反倒是九難,
“前輩咱們即刻動手麼?”蘇留練得神行百變之後,腳步不知輕快多少,此刻跟在九難身後低聲問道。
九難沉吟道:“先等他們進來再動手罷,咱們隨便瞧瞧。”
果然,這個京城宮殿,對於她而言就如同回家一般,哪有到自己回家不看看的道理?
蘇留跟著九難,不敢亂走,她雖在黑暗之中,但是行走十分迅速,在宮殿間轉彎抹角,竟無絲毫遲疑,遇到侍衛和更夫巡查,兩人便在屋角或樹林後一躲。
一路遇到數遭侍衛,卻連一個人都未殺,蘇留跟著她穿過了御花園,到了寧壽宮外,九難這才停住腳步道:“等等,咱們進去瞧瞧。”伸手按上窗格,微一使勁,窗閂嗤嗤輕響,已然斷了,拉開窗子,兩人魚貫躍了進去。
蘇留也知道寧壽宮是阿九的居所,此時九難睹物思及以往的故事,難免神傷。
九難就坐在床沿之上,回思二十多年前的往事,迎著窗外漏過來的月光,正是靜謐無語。
當年也就在寧壽宮,阿九曾在這裡圖繪一人的肖像,又曾與此人同被共枕。現今天下都給韃子佔了去,她的這一間閨房,也給韃子的公主佔住了,而心裡的那人,更是遠在萬里南洋之外。
好狠心的人,今生,定要去向他問個明白。
九難便暗暗地下定了決心,正在兩人各懷心思之際,窗卻再一次的開了,吱呀一聲,兩人的聽覺何等敏銳,早已經察覺到了聲響,只聽得有一個人翻落進來,只是腳步極輕,顯然也是個武功高強之人。
那人進來卻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坐在地上,看了一圈。
九難原本想除了來人,藉著斑駁灑落的月光,看著來人,忽地身子一震,怔怔出聲道:“紅英,是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