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吧’的一鏢,蔡班頭就受傷倒地了。及至兩賊騎馬逃走之後,我們再看蔡班頭,他就已然斷了氣,我們才把屍體背了來,請老爺們檢驗。至於那兩個賊人,此時大概還未混進城去,請老爺們就快些搜尋。還有,驗畢之後,趕緊請老爺替我們稟報提督衙門,請玉大人替我們緝兇。那個賊人藏匿在貴人的宅門裡,那宅門是哪家我雖說不清,可是一定在鼓樓附近。”
劉泰保的話如同連珠一般地說了出來,那位老爺聽了,臉色都嚇白了,因為這案情實在不小。隨就命人打著燈籠出去看了看死屍,只見致命的傷是在前胸,血流得很多,那隻鏢還深深地插在肉裡。蔡湘妹又趴在她父親的身上啼哭了一陣。此時又來了十幾位巡街的官人,其中有的認識劉泰保,就說:“劉二爺,您怎麼在這兒啦?”劉泰保又指手畫腳地把案情說了半天。官人就請他跟蔡湘妹先找家店房歇息,等到明天天亮了,再驗屍辦案。
於是劉泰保就在官廳的對面找了一家店房,他與湘妹分屋住下。那蔡湘妹悲痛她父親的慘死,直直哭泣了一夜。劉泰保一夜也未得安眠,因為事到現在,寶劍雖已有了下落,可是那兩個賊人仍難捉獲。碧眼狐狸既是兇悍異常,她那個徒弟尤為厲害,說不定趁夜就能來殺害自己和湘妹,因此劉泰保一夜提防著,直到天明,方才睡了一會兒。 ‘次日,這德勝門關廂就比往日更加熱鬧,有許多人趕來看驗屍。劉泰保就代表蔡湘妹到宛平縣和提督衙門去回話,這一天他是大出風頭。各城的人都曉得了那賣藝的父女原是拿賊的捕頭,賊人是藏在個什麼府裡,於是就有些人在私下亂猜,並有好事的人各處去找劉泰保,打算詢問詳情。劉泰保這一天真是忙極了,在衙門裡回過話,又同著蔡湘妹領屍備棺,將蔡德綱暫厝在甘肅義地裡。
晚間,劉泰保覺著湘妹獨自在積水潭居住有些不妥,便送湘妹到前門外煤市街找了一所店房去住,他卻住在全興鏢店裡。一更之後,劉泰保就向楊健堂說:“天不早了!我有點兒心跳,蔡湘妹一個人住在那兒真有點兒不妥!”
楊健堂說:“你也是太愛過慮,那店房就在咱們斜對門。又是一座大店,還能有什麼人到那兒去殺害她嗎?”
劉泰保卻搖了搖頭,說:“那可說不定,越是大店房,人才越雜呢!總而言之,我想那碧眼狐狸跟她的徒弟,絕不肯善罷甘休,因為今天已然鬧得滿城風雨,她們在那大宅門裡,必定心神不安。倘若一朝事情敗露,她們便全是死罪。我想她們縱不能立時逃命,可也一定要設法把湘妹剪除,現在連我一朵蓮花劉泰保都有性命之虞,你是我的表兄,你也得當心些!”
楊健堂說:“我倒不怕她什麼碧眼狐狸,不過京城中競有此等的大盜,真是可恨!我想明天去見德五,叫他去見鐵貝勒、邱廣超、玉正堂,由我們幫助官人,總要急速把犯人捉住才行!只是,你們說那兩個賊人都藏在某大宅門裡,你們這話可有什麼根據?”
劉泰保便說:“根據全有。事情也是千真萬確,可是此時我不敢說。因為聽說這兩個賊都是武當派,武藝與江南鶴、李慕白原是一家,說不定他們還彼此相識呢。”
楊健堂卻說:“豈有此理!我知道江南鶴並無徒弟,李慕白也沒有什麼師兄弟,這一定是賊人拿江南鶴、李慕白二人的名氣來嚇人!”
劉泰保說:“真假不說,不過我昨天與她們一交手,就看出她們的武藝全是武當派。武當派的劍法我不怕,我頂怕的是……”說話時他用手向窗外一指,又說:“咱們此時在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