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想不通為何被打入冷宮的人還會重見光明。
夕顏也並不常去長寧宮,只偶爾在得到什麼好吃的好玩的時候,讓夏至去送一趟,讓宮裡所有的人都知道,榮嬪在這個宮裡有個最大的靠山,就是柔貴妃。
皇帝對夕顏的作為持默許態度,宮裡所有人唯皇帝馬首是瞻,既然皇帝都沒有反對,便也沒有人敢欺到榮嬪的頭上。
過了新年沒多久,朝中又出了大事,新任的穆州巡撫王文俊挪用朝廷賑災銀十萬兩,被戶部查出,著刑部審查,在審查中牽扯出一批與王文俊有關係的朝廷官員,皆有收受賄賂的行為,這其中就有桃葉的父親,吏部的沈濤。
皇帝是皺著眉頭對夕顏說這些事的,他的心裡很累,才剛平息竇氏一族的事件,現在又扯出這麼多官員的貪汙案,他幾乎要心力交瘁了。
他看奏摺總是到很晚,夕顏便拿了卷書坐在旁邊陪他,不管他如何規勸,夕顏總是執拗的要等他一起睡,為了不影響夕顏休息,皇帝便搬回了自己的天禧殿去住,這樣以來,夕顏見他的時間便少了許多。皇帝取消了三月的南巡,留守京中督促官員審理王文俊的貪汙案,主審的官員,便是皇后的父親,升任吏部尚書不久的劉武。
他大刀闊斧的進行審查和裁決,桃葉的父親沈濤貪汙白銀三萬兩,證據確鑿,被關入大牢,等待進一步的審問。
“主子。主子,”滄紅氣喘吁吁地跑進來,在禧月宮裡大呼小叫。
“小聲點。小主子都睡著了,別將他們吵醒了。”夏至急急的攔住滄紅,在宮裡呆了這麼久,她始終未學會穩重行事,仍然像個孩子一樣一驚一乍。
“夏至,什麼事?”夕顏慵懶的聲音透過開著地窗戶傳來。夏至瞪了滄紅一眼,一扭頭領先進屋。
滄紅低著頭跟在她身後,委屈的撇撇嘴,到了裡屋,只見夕顏正窩在鋪了長毛毯地軟榻上,像是午睡剛醒的模樣,微眯的眼看了眼門口站著的滄紅,又垂了下去。
“滄紅,看你跑的那麼辛苦。到底什麼事?”
滄紅用袖子擦了把額頭地汗,語調飛快,“奴婢剛才經過萬寶湖邊。見到皇后娘娘帶了一批人正浩浩蕩蕩的去靈秀宮,聽說是去宣旨的。“宣旨?宣什麼旨?”夕顏看靠起身。摸了摸微紅的雙頰問她。
“我問了承恩殿的一個宮女。說是要將良婕妤貶為貴人。”
聽到滄紅的話,夕顏正在擼頭髮的手頓了頓。繼而又接著順自己的頭髮,只淡淡的回了句,“似乎比榮嬪降地更甚呢。ww;更新最快。”
滄紅和夏至面面相覷,滄紅大著膽子問了句,“主子,您不去靈秀宮看看嗎?現在哪兒熱鬧極了。”
夕顏搖頭,“我雖說跟桃葉不甚和睦,但這種落井下石的事,沒有必要去做。”
滄紅點頭,縮了下脖子,“那我出去了。”
待滄紅告退,夕顏輕嘆了口氣,伸手撫上自己的眉
夏至見她皺了眉,便上前為她輕輕按摩眼眶,“主子,是不是頭又痛了?”
夕顏低低地“嗯”了一聲,又嘆了一口氣。
算來她已經四五天沒見到皇帝了,也不知道他此刻正在做什麼。
想到這裡,她拂開夏至的手,起身吩咐道,“昨日我們做地冰糖蓮子百合羹去盛上一碗,跟我去一趟天禧殿。”
隴上輕薄地披風,夕顏帶著夏至路施施然往天禧殿去。
春天的風帶著絲絲暖意拂過,夕顏卻依然覺得冷,她裹緊了披風,似乎要把整個人都包進去。
這諾大地皇宮,處處都讓人覺得寒心,那個坐在最高位上的人,原本她以為對他很瞭解,可其實她從未真正走進過他的心裡,他的言行,他的決策,都讓她摸不透,這讓她心裡生出一絲害怕,怕終有一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