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又怎樣呢?或者說,你這個被清退出‘庇護之光’的老傢伙還想在這裡,直接殺了我?”女狼人冷冷地笑起來,獠牙隱現,桀傲之氣顯露無遺。
原來這才是這個女狼人的真正面目,而剛才隱忍和退讓,不過只是一種淺薄的假象而已。
“沃夫岡是幹嘛的?”稍遠處,懷特忍不住低聲問道。
“荒原上最大的強盜組織,擁有克魯洛德軍方頒發的私掠許可證。”摩里亞蒂輕聲答道。
“那‘庇護之光’呢?”
“這個我也不清楚。”摩里亞蒂搖搖頭。
而就當摩里亞蒂話音未落之時,突然,黑刀毫無來由地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黑刀緩緩伸出右手,從身旁的牢牆上取下了一把超長的大劍。同時,一團鐵鏽色的光環也開始在其腳下隱隱亮起。
“小姑娘,你想試試?”劍鋒筆直地指向女狼人,黑刀的笑容卻已化作一片猙獰。
“好啊,那就試試。”女狼人微微眯起雙目,一抹冷冽的藍隨即從起眼中透出。
一時間,兩道截然不同但同樣濃烈異常的戰鬥氣息在黑刀與女狼人之間凝結、交匯、沸騰在一起。甚至連遠遠躲在店外的湯姆森都可以看出,這一次黑刀與野蠻人似乎是要來真的了。而一旦衝突真正爆發,那勢必是一場慘烈而血腥的惡戰,很可能會以一方徹底殞命而終場。
可是,就當激烈的戰意在令人壓抑的對峙中即將臨近沸點時,忽然,黑刀持劍的手臂卻又悄無聲息地垂落了下來。
“哐當!”一聲,大劍從鬆開的手掌中滑落出來,重重地砸落在堅硬的地面上,隨即彈起,又再次落下,就好像是帶著某種莫名的掙扎和無奈一般。
而黑刀腳下的那團鐵鏽色的光環,也在幾明幾暗後異常不甘地黯淡了下去。
“拿著它,去找外頭的弗蘭克取貨,然後就滾吧。”黑刀深深低著頭,完全看不清表情,只是隨手將一塊刻有古怪數字的銅牌扔向了女狼人,便再無動作。
“啪。”
女狼人接住銅牌,看了一眼,然後遞給一旁的矮個野蠻人,後者立即轉身出去。
大約五分鐘後,矮個野蠻人再次返回,低聲在女狼人身邊耳語了幾句。
“恩,不錯。”女狼人滿意地點點頭,又看了眼棄劍的黑刀,接著便抽身走出了店鋪。
只是在離開前,女狼人突然又冷冷地笑了笑:“庇護之光…呵呵呵…”然後便與那個野蠻人隨從一起消失在昏暗潮溼的走道中。
“走吧,我們過去。”摩里亞蒂看著野蠻人走遠,然後收回目光,舉步向黑刀走去。
懷特緊緊跟上。
“你好,勇士。現在,我們可以挑選貨品了嗎?”摩里亞蒂直走到黑刀的面前,抬起頭,看著比自己高出許多的光頭,平靜道。
“小子,你是在取笑我嗎?”黑刀抖了抖眼簾,想笑又似乎笑不出來,悶聲道。
“不,我並沒有任何想要取笑你的意思。這只是我的真實看法。”摩里亞蒂搖搖頭。
“真實看法?難道你覺得一個面臨戰鬥卻丟下武器的人,會是個勇士?”黑刀的聲音很低沉,像是在問摩里亞蒂,又像是在問自己。
“敢於殺人者,不過是證明自己並非膽小鬼;而敢於殺己者,才是真的勇敢。因為‘殺死自己’比之‘殺死敵人’,要艱難百倍。”摩里亞蒂一字一頓道:“我目睹了一切。我看到一個勇士憑藉著責任感和信念,勇敢地‘殺了自己’。而那個人,就是你,黑刀。”
“……小子,你真是會說話。”又沉默了片刻,黑刀緩緩抬起來了頭,黝黑的臉上重新帶上之前的那種粗獷的笑容:“不過,我開始有點喜歡你了。”
“這是我的榮幸。當然,我更希望過會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