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王元懌不好權勢,那麼其餘三人肯定要爭侍中之長。
甄琛也再次圓滑回應:“尉侍中謹慎,自從來門下省任職,每回奏事箱呈給陛下前,尉侍中都要跟元暉一起檢查箱中文書。郡公初學事務,最好是效仿尉侍中,也事事謹慎,寧願把事做重複了,切莫疏忽漏掉。”
此時的清徽堂,寂靜壓抑。
元勰、元詳、元羽、元愉、元懷全在閱覽御史臺三個月裡彈劾他們的奏章。彈劾元勰的最少,後三位的都很多,難分高下。
殿內的文官只留了尉窈一個,她負責君臣應答的記錄,武官留的是李崇和楊大眼,他二人皆猛士,一個執鞭侍奉於皇帝左邊,一個握刀侍奉於皇帝右邊。
元勰的忠心被任城王算計,彷彿明珠蒙塵,當看到被彈劾的一條罪狀是不嚴加管束王府武吏時,他沒有了從前的理直氣壯,第一念頭竟是思量任城王指使那二十武勇行事謹慎不謹慎有沒有留下把柄
忽然,元勰稍抬眼皮,和注視他的尉窈眼神相碰,尉窈的目光不掩飾審視,她在審視元勰,似完全沒察覺皇帝朝她投來一瞥。
就是這一瞥,皇帝又一次對尉窈放心,她總是知他所知,想他所想,主動負擔他不能說出口的心思。也是這一瞥,讓皇帝在長時間的衡量中下了決定……他的近臣,得有尉窈。
皇帝把大部分注意力投向元詳。
元詳更換一卷彈劾奏章,幾列閱看,冷汗頓出!這紙奏章居然參他結交邊鎮將領,收受賄賂賤賣官糧,意圖謀反!
是誰在害他元詳不覺得自己違反法令是錯,只思索他的幾個心腹誰有嫌疑還有,把此事栽在哪名府官身上,能打消皇帝的猜忌或者他辯解是邊鎮將領賄賂他不成,陷害他只是如此辯解,皇帝能信幾分
元詳又換一卷參奏,這紙的彈劾內容,是說他霸佔城南漁民幾十戶屋宅,在入冬前致百姓失去住所,還以各種罪名把喊冤的漁民抓到王府田莊奴役。
該死!此事的確也是他做的!
尉窈的視線掃向京兆王與廣平王,這二位少年宗王的定力真差啊,壞心下面都長了顆慫膽,要是審案的話,估計不等上刑就全招了。
半個時辰過。
皇帝出聲:“都看完了,說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