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身邊的範濤卻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摸出一把簫,吹起了長相思?!
“……”莊薇目光呆滯的看著認真吹簫的範濤,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是真的在吹簫,一口氣吹了至少三首曲子,有兩首是莊薇叫不出名字的曲子。
範濤把玩著手中的簫,微微側目,看到莊薇的呆樣,輕輕笑了起來,抬手一巴掌拍在莊薇的腦門上。
“我是不是很帥?”
莊薇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範濤的臉部輪廓很深,以前沒莊薇長得高時還沒覺得什麼,這兩年他像打了激素一樣,不但噌噌噌的長的比莊薇高出了一個頭,身材也漸漸脫離了稚嫩少年的青澀,變得高大魁梧起來,最起碼,他一隻手就能把莊薇整個人拎起來搖晃。不知不覺中,範濤就成了非典型黑馬王子的規範標準。
想到某次不經意發現了範濤書包裡裝著的,以打來計算的少女們寫來的情書,莊薇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兩下。
“那就對了。”範濤突然兩隻手捧著莊薇的臉,狠命的揉搓了兩下。
莊薇還沒來得及展開報復行動,就被範濤出口的一句話打斷了。
“薇薇,如果我們三十歲的時候,彼此都還是單身的話,咱結婚吧?”
“嗯?”莊薇想都沒想過這個問題,覺得那是非常遙遠的事情,根本不在她的計劃之內。
“嗯,從第一次看著你圍著圍裙在廚房裡做飯的時候,我就想……如果能永遠跟你在一起就好了。”範濤突然變得前所未有的感性,看著莊薇的漆黑眸中閃爍著一種憧憬的光芒,好半天,似幡然醒悟般,看進莊薇的眼中,繼續道:
“薇薇,我要離開了 。”
***
範濤去英國,臨走的那天,Y市下著很大的暴雨,為範濤送行的,只有莊薇一個人,而陪著範濤辦理登記手續的,只是一個據說是範濤父親的世交好友。
範濤的行李不多,甚至只是一個小小的旅行袋,拎在手裡就可以直接登機了,似乎是為了給他們創造獨處的空間,那個範濤父親的世交好友從辦好登記手續以後就消失了,說是晚點在安檢的門口等範濤。
兩人坐在機場大廳,誰都沒有開口說話,莊薇只是皺著眉頭,一時也摸不清心裡的滋味究竟如何。
而範濤似乎也恢復了以往的性格,不再像那天沙灘那樣完全顛覆了他的秉性。
“有想過考什麼大學麼?”範濤首先打破了充斥在兩人間的沉寂。
“理工類,可能……軍校。”
“你?軍校?”範濤果然恢復了往日的脾性,聽到莊薇的答案,先是將瘦胳膊瘦腿的莊薇上下左右打量了一遍,才搖著頭嘆息道:
“就你這小身板,還想跑去保家衛國?”
“喂,你這是歧視,保衛國家不是光靠四肢發達就可以了,而是靠這裡,這裡,懂麼?”莊薇眯眼看了看範濤發達的四肢,指了指自己的腦門,反駁回去。
兩人在機場的大廳就這樣唇槍舌戰的辯論起來,一直到廣播中提醒航班安檢登機的通知,兩人不約而同的停下來,對視片刻,範濤突然把莊薇攬到跟前,低頭在她的額頭上深深的烙下了一吻,什麼話也沒說,提著行李起身就走了。
莊薇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一直到範濤的身影逐漸模糊,直至消失在她的視線中,她才覺得一種難以言喻的悵然若失緊緊的包裹著她的心。
莊薇不知道範濤算不算是她的初戀,因為他們雖然牽過幾次手,擁抱過兩次,甚至還親過一次嘴,但是兩個人從來都沒有向對方說過哪怕一句‘我喜歡你’。
只是有一點,莊薇不能也不會否認,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略帶點痞氣的少年,曾經認真的對她說:
……如果能永遠跟你在一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