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這樣就夠了。為什麼還要當著他們的面把袖子掀開?”
他離她太近了,近到她完全無法透過他放大的五官想象出他的表情。
段子矜想,他說這話時,該是責怪的,可光聽語氣又平靜得無波無瀾。
她沉默了片刻,垂眸道:“抱歉,我知道我胳膊上的凍瘡有礙觀瞻,但是當時……來不及考慮太多。”
江臨被她歉疚的模樣堵得一窒,冷笑,“你倒是比會議室裡那幫廢物還聽不懂人話。”
他何曾說過這些傷疤有礙觀瞻?
段子矜抬頭,咬著唇問:“你不是嫌它太難看,覺得丟人嗎?”
“你身上難看,我為什麼要覺得丟人?”江臨離她稍稍遠了些,口吻漠漠的,“我們是什麼關係?”
段子矜心裡一刺,“是,沒關係,你連我的電話都不接,對我更是拒而不見,這種連陌生人都不如的關係,我當然不會天真地認為,你江教授是獻個吻就能打發的角色。”
江臨的眼底的微光一寸寸冷凝,化作凌厲的鋒芒劃在她的臉上,“段子矜,我勸你說話之前動動腦子,不是所有後果你都承擔得起。”
“不好意思,江教授,我今天不是來找你吵架的。如果惹你生氣了,我向你道歉。”她說這話時的神情很是敷衍,怎麼看都不真誠。邊說還邊挽起袖子,將手臂暴露在他的視線中,“這些呢,都是為了你的女人受的傷,我拿它來博你的同情,難道不是最有效的辦法嗎?”
江臨額間的青筋隱現,他總是能被她三言兩語輕易激怒!
可是目光流連到她的手臂上,滿腔的憤怒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江臨沉聲問:“沒有找醫生看過嗎?”
段子矜笑笑,態度像談論昨晚吃了什麼一樣隨便,“看過的,醫生說,等天氣回暖了就會慢慢好起來。現在已經快到春末了,我能拿它作威作福的機會不多了,得好好珍惜著。”
江臨深吸了一口氣,眸色幽深寂冷,“很好,那我應該恭喜你成功了,我可以饒了她。”
說著,他的唇角幾不可見地彎了彎,譏誚又涼薄的笑意浮上水面,如氣泡輕輕破裂,“對我獻身的女人,我一般不會虧待。”
這話說的,就像他有過很多女人一樣。
段子矜仍然笑,“聽你這話的意思……我還可以從你這裡得到其他好處?”
“你稀罕嗎?”他平靜地問。
他不是沒給過,相反的,他把所能給她的東西統統奉上,她也不曾多看一眼。
段子矜。
為什麼他就對這個女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下次想做什麼事,不要拖著傅言下水。”江臨最後道,“我不動你,不代表我會讓他好過。”
段子矜想了想道:“那你隨便吧,他的死活和我沒關係。”
反正傅三這個死人渣對米藍做了那麼不可原諒的事,她正愁沒法子教訓他。
江臨卻沒再多說關於如何不讓傅言好過的事,面色冷清地對她說道:“明天早晨過來把勞務合同簽了,然後開始上班。”
段子矜愣了幾秒,好笑道:“江教授,江總,我不打算在貴公司任職。”
在他的地盤,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分分鐘就是火山爆發。
“哦?”江臨眯了眯鷹眸,“據我所知,業內沒有比我們公司和埃克斯集團工薪更高、發展空間更大的企業了。你拒絕我,是打算回到那個被人算計得找不著北的地方,繼續給你的唐總賣命嗎?”
江臨犀利起來,說的話實在是句句誅心。
被楊子凡和方雨晴算計的事本來就是她心上的一道疤。
段子矜握緊了拳,差點便沒忍住抬手打爛他這張俊朗無儔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