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什麼。
畢竟,若是她睡了他再進來,她約莫會被吵醒。
剛才的一覺睡得就極其不安穩,她現在……聽不得一丁點噪音。
不讓他進來是不現實的,這裡是他家,他連強…暴她的事都做得出來,段子矜不能再把他拒之門外,終歸,惹惱了他,受罪的也是她自己。
索性就叫他快點進來,別在門口磨磨蹭蹭了。
雖然江臨明白,她等他,絕不是因為想他或是為了讓他陪她睡覺,可是此時她的乖順倒映在他眼底,也讓他覺得,哪怕是換來她一點微小的靠近,他也願意在門外等她很久。
原本站得筆直的身體漸漸變得沒那麼僵硬了,江臨想伸手去揉揉她的頭髮,段子矜卻已經轉身往裡走了,“你要進來記得關燈,我先睡了。”
江臨遠山般淡漠的眉峰裂開了溝壑,嗓音低啞地開腔:“吃完東西再睡。”
段子矜站定了腳步,回頭看他,沒有異議,“好。”
以晴端著一碗粥進了客房,清新的米香散在空氣中,令她食指大動。
江臨忽然想起了什麼,趕在以晴出去前,對她吩咐道:“再端一碗上來。”
“是,先生。”
段子矜坐在圓形的玻璃小几旁,心思好像全在眼前的碗裡,半點也沒有分給不遠處站著的男人。
等到江臨在她對面坐下,她才在喝粥的間隙抬眸看了他幾眼。
那眼神還是平靜又漠然的,不責不怪,不嗔不怒。
似乎,他連道歉都顯得多餘。
以晴很快又盛了一碗粥,放在江臨面前,“還有什麼事嗎,先生?”
“出去吧。”江臨道。
待她走了,他才執起勺子,攪動著碗裡的清粥,目光自始至終沒有從眼前的女人臉上離開。
安安靜靜地喝完粥,段子矜擦了擦嘴,才又賞了他一瞥。
她有些意外地發現,他要了一碗粥,卻沒喝多少。
不由得哂道:“真浪費。”
江臨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半晌才說:“你不是不喜歡一個人吃飯嗎?”
段子矜怔了怔,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從看守所出來那次,他們在濱江酒店裡吃海鮮,他原本一點都不打算動,後來在她的冷嘲熱諷之下還是喝了兩口粥……
說不清什麼感覺,飛速劃過心底,段子矜抬手壓著眉心,也壓下了這種感覺。
她嘴角掛上一絲不算笑的笑,“我不喜歡的事情有很多,你也已經做過不少了,不差這一件。”
說完這句話,段子矜便後悔了。
明明告訴自己不要去惹他。怎麼又沒忍住……
而江臨卻沒有動怒,一雙深沉如淵的眸子定定地望著她,裡面含著不容忽視的認真,可能,還有點尷尬,以及某種她不懂的情緒。
只聽對面的男人啞著嗓音說:“我以後不會再做了。你不喜歡的事,我都不會再做了。”
段子矜看著他俊臉泛起微紅的樣子,胸腔震了震。
這話說的。
從震撼中緩過神來,她不禁輕輕一笑,從善如流道:“哦,那好啊,謝謝。”
權當他是在哄她開心吧……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臉人,她也沒必要在這時候故意頂撞他。
江臨的臉色瞬間沉下來,難看得要命,“你不信?”
類似這樣的話,以前他每每說起來,她總有一大堆尖酸刻薄的說辭等著他。
可這一次,她既不反駁,也不刁難,而是……平心靜氣地應了。
段子矜不想騙他說信,所以便從椅子上站起來,往床邊走去,“我困了,可以睡會兒覺嗎?”
江臨也跟著她一同起身,他的動作失了平時的優雅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