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而且他並不想要這個孩子,只是因為江教授那時開了口,他才許我把孩子留下來,你別想太多。”
段子矜聽著,視線卻越過她的肩膀,看向了從門外走進來的男人。
他的五官還是那麼美,美得很柔,卻並不是屬於女性的柔,而是一股子以柔克剛的陰狠冷漠。
這個男人的性格大概是這四人裡最讓人捉摸不透的,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笑著一刀把人捅死了。
米藍在他身邊這麼長時間,居然還這麼單純……
段子矜不由得在心裡替她捏了把汗,她使了好幾個眼色示意米藍別說了,可是米藍這孩子有時候就是一根筋,段子矜聽著她的話都不禁扶額。
“他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我與他和你與江教授不同,我們之間沒有感情,也沒有未來,在他眼裡,恐怕我和代孕的沒什麼區別。”彷彿終於把心裡壓了很久的話倒了出來,米藍鬆了口氣,卻發現段子矜的眼睛不大自然,“子衿,你眼睛不舒服嗎?”
“你再多說一句,她大概嗓子也要不舒服了。”身後,男人淡淡的嗓音傳來。
段子矜若無其事地放下了已經舉到嘴邊準備掩唇乾咳的手,無端被男人那平靜卻暗藏沉鬱的目光盯得頭皮發麻。
他明明表情疏淡的、甚至薄唇微翹的,她卻莫名有種這個男人在發火的錯覺。
米藍聽到這道嗓音,整個人都僵在了沙發上。
“怎麼,不喜歡我,連看我都懶得看一眼了?”
米藍心裡一慌,攥著衣角慢慢回過頭,男人卻漠然從她身邊走過,“正好,我看你這張臉也看煩了。”
米藍渾身一震。
男人果然看也沒看她,腳步驀地停在了段子矜面前,居高臨下地睨著她,沉了沉語氣,“你,跟我上樓。”
段子矜面無表情,“我來找米藍,不是來找你。”
傅言從兜裡掏出打火機來,捏在手裡把玩著,點著火的一瞬間,他嘴角攀上冰涼的笑意,慢條斯理道:“段悠,你是想自己走上來,還是希望我叫人把你請上來?”
“你想說什麼?”段子矜平靜道,“在這裡說也一樣。”
傅言“啪”地熄了火,鳳眸裡浮動著絲絲寒氣,“我不保證我接下來要跟你談的事情,你願意當著這麼多外人的面說。”
段子矜心裡忽然生出些不祥的預感。
她定了定心神,“你讓你家傭人迴避一下不行嗎?”
傅言看了她半晌,眸光凝然不動,開腔道:“都出去。”
傭人們魚貫而出。
傅言這才眄了眼還坐在沙發上的米藍,“我說的話,聽不懂?”
段子矜看不下去了,重重將茶杯磕在桌面上,冷聲道:“你當她是什麼?你家傭人嗎?”
“我當她是什麼?”傅言微不可察地彎了彎嘴角,卻不是在笑,“你沒聽見她當她自己是什麼嗎?”
米藍皺眉看著他,表情很是複雜,傅言卻終於捨得對上她的眼睛了,於是嘴角的笑意更深,他俯下身子湊近她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清的聲音,低低道:“我花這麼多錢好吃好喝地供著一個代孕的……米藍,就算是在家裡請一尊菩薩也比你便宜,知道麼?”
段子矜不知道他對米藍說了什麼,只見後者的臉霎時間就白了。
下一秒,傅言卻又直起了身子,俊美的臉上沒有任何溫度,“別讓我說第三遍,出去。”
米藍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卻沒有去二樓,而是跑出了門。
段子矜大驚,亦是起身要追過去,卻發現有幾位黑衣保鏢在她之前就尾隨了上去。
男人好整以暇地在沙發上落座,正是米藍方才坐的位置。他一伸手,撈起了面前的茶杯,“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