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隨隨便便找個男人,也不會流產。”江臨篤定道,“倘若她要找個人託付終身,沒人會比孩子的父親更名正言順。”
段子矜斜眼看他,“江教授,就是孩子的父親逼她打掉孩子的,你別忘了。”
“誰都有糊塗的時候。”
何況他已經警告過傅言,不要輕易做出傷害人家姑娘的事情。
以傅三的性格,旁人的警告他是不會放在眼裡的。但在這種情況下,他其實只是少個保下孩子的臺階而已,既然傅三需要,那他就給,也算不枉他叫了他九年大哥。
“你可真是個稱職的大哥。”段子矜冷笑,“就算傅三一直糊塗下去,受傷的也不是他自己。你憑什麼肯定他能在把米藍傷得徹底之前醒悟過來?更何況,米藍對傅言根本沒有任何感情可言。”
江臨平心靜氣地說道:“你不是小孩子了,應該明白,發生關係並非一個人願意就能辦到的。既然米藍也沒有抗拒,你怎麼就知道她心裡不想留在傅言身邊呢?傅言也一樣。”
“誰說上…床非要有感情了?喝多了發生關係也是有可能的。”段子矜振振有詞,“就像我們在北京那天晚上……”
“悠悠,那天你喝多了,還被人下了藥。”男人淡淡道,“但是我很清醒。”
很清醒地知道,他想要這個女人。
他的話音異常低沉,充滿磁性的聲線流入她耳朵裡的時候,段子矜被這簡簡單單的六個字搞得面紅耳赤,甚至還有些知慕少艾的年紀裡心跳加速的感覺,“可那時候你有女朋友,誰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之後,會不會也揹著我做這種事。”
江臨道:“不會。”
“你敢確定?”
“敢。”
“為什麼?”
男人低頭吻上她的唇。
因為能讓他逾越責任和道德、放棄所有底線的人,全世界只有她段悠一個。
“Ich liebe dich。”低到沙啞的嗓音響起,周圍路過的人紛紛側目,流露出充滿笑意的目光。
挪威語和德語本就同出一脈,再加上歐洲大部分國家的人從小就掌握多種外語,能聽懂的人不在少數。
異國他鄉的街頭,陽光正好,來往行人微笑地望著禮品店外的櫥窗裡倒影出男人女人擁吻的影子,聽著那個面容俊朗、驚為天人的男人用世界上最嚴謹的語言對懷裡的女人說——我愛你。
段子矜卻一臉茫然,抬手要去捶他的胸膛,“你說什麼呢?”
欺負她聽不懂?
男人低低地笑,不緊不慢地伸手裹住了她的拳頭,把她整個人轉了個方向,衝著櫥窗裡排列整齊的山妖木偶,“還想不想要?”
段子矜便忘了這茬,眼睛發亮地點點頭,“買兩個,我們一人一個。”
江臨進了商店去付錢,段子矜百無聊賴地等在街上。
突然不知道從哪個方向衝來一團小小的黑色身影,往她身上一撞,道了聲歉便飛速跑開了。
段子矜被撞的肚子一痛,她抱著肚子踉蹌退了兩步,差點撞上玻璃櫥窗,卻被一人從身後扶住了胳膊,“小心。”
耳邊是溫潤的男聲,淡淡的,像清酒,低醇而迷人。
確定她沒事後,男人很快放開了手。
段子矜回過頭去,看清他的臉的一剎那不禁有點恍惚。
她身邊的男人組一團都能出道了,傅言、唐季遲、江臨,包括阿青在內,哪個不是“人間絕色”?
不過眼前這個男人,卻讓她突然被晃了下眼睛。
白石郎曲裡是怎麼描寫的男神的?
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男人的面容很溫淡,明明是張稜角分明的臉,卻半點也不顯得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