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想要相處的融洽,也是需要時間磨合的,就眼下來看,還不可能是一塊鐵板,只要出手大方,付出的夠多,就一定能從這些人中間,撬開一絲縫隙。
等打發走了他精心挑選的這群心腹,譚富又提筆,給京裡擔負哨探職責的管事寫了一封密信,將信放入特製的翠玉佩中藏好。
隨即就喚了人進來,讓在聯絡的人員中,選了幾個經驗老到,身手敏捷的,在帳房多支銀錢,戴上翠玉佩,趕緊按著三百里加急的速度,將密函一路飛奔送往京城。
辦完宣平侯一再叮囑的閒事,譚富拿起桌角的一疊信箋,開始要辦正經事兒了。
別看他就去宣平侯書房坐了一個來時辰,這案頭的東西就又堆積起來了。
這幾十封包含江南各郡最新訊息的線報,其實已經都是下面心腹甄選出來,覺得有必要上報的資訊了,譚富現在要做的,就是從這些機密的東西里,篩選出最緊要,最有用的資訊。
逐一審視,再重新匯總,把這幾十份的海量內容,壓縮到不超過三頁紙的內容,這份最終結果,才是要呈給宣平侯看的東西。
至於為什麼只能是三頁,而不是一頁兩頁,或者是四頁五頁?
這個可就是他們主僕間的一份特殊默契了。
譚富也是觀察琢磨了許久,這才斷定,若是呈報上去的資訊太多,自家主子爺就會覺得不耐煩,心情好就會耐著性子看,而要是心情不好,譚富少不了要被罵個狗血噴頭。
反之,要是呈報上去的內容少了,侯爺又會頓生懷疑,覺得是不是手下的人,有了問題,故意的隱瞞了訊息不報。
最誇張的一次,是直接跳過譚富,親自急招豫州那邊的負責人回來,責問他為什麼拿著大把的銀子,辦事卻是一點不給力,接連十幾天,都是一點資訊都沒有傳回。
可事實是,豫州乃是江南十六郡之一,距離江州城也就三百來里路程,大小官員都是宣平侯府的人,屬於完全被侯府掌控的所在。
這樣的地方,能有什麼不得了的大事情?
譚富覺得沒什麼值得上報的,所以便隻字沒提,結果卻是鬧了這麼一出,很長時間內,都被人引做笑談。
打那以後,譚富哪裡還敢隨心?
用了老大的心力,這才把三日一次的資訊,給定到了三頁紙的內容,不過也正是從那時起,他和宣平侯之間,才算是進入了一個極為和諧相得的時期。
譚富一邊用小刀拆開信封,一面不忿的嘟囔了一句,“哼,我們這些人就得拼死拼活的做事情,實打實的靠本事吃飯,可有些人天生靠臉就能吃飯了,真是忒不公平。”
“我說佛祖啊佛祖,弟子也是年年都給您供奉無數的人那,這輩子已經無可改變。但請您一定要記住嘍。”
“下輩子,也給弟子來一張俊逸點的臉面,省得弟子因為長相不好,就被人看低啊!”
好麼,感情這位最終最為糾結的,還是人家吳豐衍的那張俊臉啊,合著他老跟這位過意不去,危機感也只是佔了大部分,剩下的那小部分,就是嫉妒心在作祟了。
他這裡忙忙碌碌的拆信總結。另一邊吳豐衍正陪著宣平侯信步林蔭小道。兩人前後不過相差了小半步的距離,瞧著很是親近。
就聽黃毅楓很是頭疼的言道:“我說無修啊,昨兒個下午,有個不長眼的小丫頭。無意間衝撞了你姑姑。結果惹得她是大發脾氣。將人給扣在如意院。”
“這都一天一夜了,她還是緊閉大門,絲毫沒有放人的意思。就連建民前去求見,都沒能見得著她的面。”
“這個小丫頭年紀小,又是剛進府的,不懂咱們府裡的規矩也是有的,讓你姑姑慢慢教就是了,別一棍子就將人給打死了,好歹給個機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