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馳。何況我們這樣的人,吃的就是這碗飯,若是生成無鹽女,嚇著二爺就是罪過了。”小桃紅自嘲一笑,為善保佈菜,“二爺嚐嚐,這廚子也是南方來的,看口味兒可還相宜?”
善保有一句沒一句的和小桃紅說話,不承想這位小桃紅姑娘雖出身風塵,卻也通得詩詞曲賦、歷史典故也是隨手拈來。
小桃紅見善保眼中疑惑,笑道,“我以前也是好人家的女兒,由父親手把手的教過詩書,只是後來家中變故,淪落此地。在二爺面前,卻是班門弄斧了。”
善保並不多問小桃紅的身世變故,只笑道,“人都說紅塵之中多才女,姑娘就應了這句話呢。”
夜已漸深,紅燭滴淚,羹酒殘半。
福康安眼色示意善保要不要留宿,善保搖頭,“時候不早,今日聽得二位姑娘的小曲子已是幸事,大哥,我們回去吧。”
小桃紅淺笑不語,翠幽卻有幾分遺憾,福康安英武,善保俊美,都是良人,雖不得長久相伴,偶爾露水姻緣也是叫人心喜的。
小桃紅伺候善保起身,忽然道,“二爺才華過人,小桃紅能否與二爺求得一闕新詞。”
善保對小桃紅感覺不錯,點頭笑道,“這有何難。”
小桃紅請善保移步內室,善保見她案上擺著幾部書卷,一旁鎮紙壓著幾許墨跡。
小桃紅笑道,“閒來無事,打發時間。人說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千鍾慄,書中自有黃金屋。我覺著書中自有清靜天地。”說著親自玉手研墨,平鋪花箋,紅袖添香。
善保思量片刻,手執玉筆,成一首新詞道:
倩女生南國,才華溢八方。筆挑今古淡紅妝。
江尾歷來人傑,清韻有餘香。
月下書無數,星空雁幾行。一飛天際任翱翔。
此影輕柔,此影醉宮商。
此影暗羞花落,一笑賽王嬙。
小桃紅眉間一動,笑行一禮,“二爺過譽了,小桃紅只等二爺閒暇之餘,能再來這百花園聽得小桃紅一曲新歌。”
遂不再多言,親送善保、福康安二人出了小院兒,直至二人身影在夜色中隱沒不見,方折身回返。
福康安對於善保未留宿的事始終不大瞭解,問善保,“翠幽柔媚,小桃紅颯爽,你一個都瞧不上?”
“你吃過的東西,吐出來,再讓我吃?你說我會不會吃?”善保冷哼,“別提這個了,小桃紅的曲子是唱的不錯,嗓子不錯。”
福康安冤死了,道,“先前有清倌兒,你又瞧不上人家的金蓮。”
“算了,那始終不是什麼正經地界兒,沒聽說過麼,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珠唇萬人嘗,聽聽曲子就罷了。”善保打個呵欠,眼睛發餳,“先送我回家吧。”
“叫你身邊的人嘴巴嚴緊些,可別出去亂說。”福康安叮囑,他家家教甚嚴,給家中長輩知道可沒好果子吃。
“知道,我又不傻。”
聽得大半夜的曲子,善保歸家時,福保並不在,問過紅雁是去了佳保院裡睡覺。
紅雁聞得善保身上脂粉香氣頗重,不禁皺眉,低聲問,“大爺去什麼地界兒了,這一身的香粉氣,趕緊換下來吧。”
“別亂說。”善保在紅雁和靈雀的侍奉下去了外衫,問道,“叔叔嬸嬸問起過我沒?”
紅雁道,“戌時打發人過來問了一回。奴婢差燕兒過去了,跟上夜的嬤嬤說一聲,省得二太太二老爺惦記。”
善保點點頭,刷牙漱口後,挨床便睡了過去。
早起醒來,善保去院兒裡練拳,見雪丫帶著丫頭們過來。
“大哥哥起的這麼早?”雪丫笑吟吟的。
善保驚詫,幾步上前問道,“大妹妹,你回來了?”不是去選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