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於是最後,許陽當了疼愛他的小姨送他的江詩丹頓,僅僅得了十兩銀子。
於是這個夢境越來越真實,也越來越殘忍,在許陽看來十分普通的感冒硬是拖了快一個月才好……而張爺爺這場病顯然比許陽的感冒嚴重多了,他躺在床上,喘氣的聲音像被拉動的漏氣的舊風箱。他扯著許陽的手不許他再去找大夫,哆嗦著摸著許陽捧來的十兩銀子讓他不要白費錢了把銀子留下來自己好好過日子用,他聽著這個好看的大個子少年跟他叨唸:“爺爺,我有錢的,你看,這麼多呢,我用這銀子給你請個好大夫,您肯定能長命百歲。”
醫館也有醫館的行業規則,估計救不活的病人大家要不收就都不收,不然誰家治死了,鬧事的事情一兩次就能讓個醫館關門,當然這規則針對的也就是這些沒權勢的老百姓……許陽請鄰居幫忙抬了張爺爺,一路尋了七八個醫館,竟然沒有一家肯治的。許陽好話說盡了,他自小就討人喜歡,無奈他說的話十之七八人家聽不懂,再好聽的話也沒用。眼見許爺爺躺在床板上,喘個氣都費力,許陽簡直絕望了。
許陽從小就是被嬌寵著長大的,家人全都極其愛他,他生得好,腦子也不錯,學習自然差不了,上學老師喜歡他,同學也都跟他親近……他順風順水的長到十六歲,下學期就該大四了,別的同學要麼急著就業的問題要麼頭暈目眩的準備考研,可許陽呢?保送研究生的事情早就是板上釘釘,短期里根本沒什麼生存壓力。他喜歡寫點小東西,文筆不錯,一些發給雜誌網站的小文,加上在文學網上還算小火的連載,每月就能有四五千的收入,加上爹媽每月給的三千的生活費,小姨動不動就郵寄來的各種生活娛樂用品,家裡同輩的全比他大,偶爾來看他走的時候也都是拎著禮物來,臨走還要往他兜裡塞錢。他還沒正式工作,但自己不算亂花錢,收入也雜,自己小金庫裡不知不覺就有了十幾萬,大部分是壓歲錢,還有些是自己賺的。長這麼大,也許不像那些富二代那麼揮金如土,但是許陽何曾為錢發愁過?可這陣子他真的把一輩子能吃的苦都吃了,雜麵的窩頭吃的嗓子都疼,快兩個月一口肉沒沾過,病的最難受的時候,想喝口麵湯都是奢侈!
更糟糕的是,在這裡,許陽完全喪失了獨立生活的能力。要不是他那身卡其色的風衣實在讓人能聯想到僧袍,過短的頭髮讓人以為他只是沒來得及去剃光,估計街上的巡察隨便盤問他幾句,就能把他當流民鎖了。就算他是中文系出身,他也明白他引以為豪的文筆在這裡只能算是狗屁不通,那塊表當了之後他連時辰都很難聽懂!沒錯是聽懂,鐘鼓報時這玩意實在不是一個90後青年能聽懂的,他知道子時是12點(大誤!!!),可亥時是幾點,戌時是幾點他完全是一腦門子的官司,糊里糊塗啊。
跑了一天,許陽再不敢折騰張爺爺,怕風吹多了病的更厲害。反正當了表有了錢,這時候也不吝嗇了。拿了幾百錢出來請街坊顧大嫂每天幫忙洗衣服做飯,自己第二天一早伺候了老人吃飯,求張大嫂幫忙照看,自己揣了銀子繼續找大夫。他又去了幾家請大夫,誰知道一聽是張老丈家,又看他一身像僧袍的打扮,人家便知道他是前日別的醫館裡拒收的那家病人了,不管出幾兩銀子,人家都是拒絕。他一大早只喝了點包穀稀飯便出了門,餓的前心貼後背,也是該著,他路過個茶館實在渴的不行,便進去五文錢要了一大壺最次的茶,連倒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