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頭卻看到一邊的君騫垂下頭漫不經心的撫摸著那隻純種的波斯貓,讓沈苾芃一陣疑惑,剛才那冰冷刺骨的感覺究竟是不是他發出來的?
君謇大步走到另一邊坐下,離君騫頗有一段兒距離,這兩個人至從上一次動手以來,幾乎沒有任何語言交流。
君騫挑釁的將波斯貓扔在了一邊,恰好落在了沈苾芃的腳邊,沈苾芃對貓有一種天然的厭惡和恐懼。尤其是上一次徐鈺利用一隻貓陷害她,導致環碧慘死,更成了她心頭一塊兒鬱積。
君騫練武之人這麼一扔,那貓許是吃痛了,一下子躥上了沈苾芃膝蓋。
“啊!!”沈苾芃喊出了聲,臉色頓時蒼白,君謇一撈手將貓登時掐住。那貓兒掙扎著,吊在了半空中。
“謇兒,放了吧,”安惠夫人蹙著眉頭,“好得和我是個做伴兒的。”
君謇忍著恨意,冷冷看了一眼對面坐著的君騫將那貓扔在了地上。君騫看著沈苾芃狼狽的神情,勾唇一笑,鳳眸中閃過一點兒光芒,隨即熄滅。
“母親,這麼急著喚孩兒回來,不知……”君謇心頭掠過一絲不詳,莫不是父親的病情加重了?否則斷然不會叫君騫這個混賬回來!
“侯爺病重了,最近我要搬到靜園那邊去。”安惠夫人眼眸中露出真實的痛楚來,她當年還是閨閣中的小丫頭時就被父親帶著看靖安侯爺凱旋的入城式。漠北三戰三捷,一身英姿無人能比。現如今卻是形銷骨立,悽惶萬分。都要拜那個女人所賜。
她的眼眸掃過沈苾芃顯出一絲陰狠,隨即歸於平淡。
“孩兒這便看看父親去!”君謇忙站了起來,最近幾天一直在九殿下的湖心小築候著,卻不能在父親床前盡孝著實該死。隨即看了一眼身邊的女子,滿眼的失望,她不光恨自己卻連累也恨著自己的父親。不光沒有替自己在父親榻邊伺候著,反而在外面惹出了那麼是是非非。也不知道她為何會這樣?以前的她雖然因為自己娶了徐鈺而恨但還不至於到了此種地步,現如今的沈苾芃讓他陌生的有些害怕。
“我和你二弟剛從靜園回來,你父親已經睡下了,不必去打擾他。”安惠夫人知道靖安侯對自己的小兒子更喜歡一些,只是這孩子做事太混賬了。竟然在君騫面前強吻了那個賤人,才令侯爺如此生氣,即便如此也僅僅是將他趕出了府而已。乘著老侯爺的病,她藉著這個由頭帶著兒子在侯爺面前盡孝說不定也能為小兒子在侯爺心中加點兒籌碼。
只是……她看向了沈苾芃此時垂眸平靜的臉。這丫頭僅僅憑藉是那個女人的女兒便可以予求予取,實在是可恨。她順著她的臉看向了她的腰身,心頭倒是起了疑惑。這女人進府也一年多了,不曾懷過一男半女。下人們均說少夫人一直和世子爺分房睡,這倒是唯一令她滿意的事情。
那個最近一直纏著世子爺的紅裳倒也跳脫得厲害,不過今早一碗紅花湯灌下去想必她一個丫鬟還能翻起什麼風浪來?現如今三殿下得勢,自己兒子的好日子馬上就來了。此時千萬不可讓君謇有了孩子。沈苾芃管不住自己男人的身邊人那邊由著她幫個忙吧!
沈苾芃只覺得安惠夫人的視線在自己身上上上下下打量個不停,也是奇怪,不禁抬了頭坦然的看著她。
安惠夫人一陣彆扭別過了視線緩緩道:“薊州今秋遭了災,顆粒無收,難民們這幾日大多聚集在京郊乞討,模樣著實可憐。”
沈苾芃一頓。也不接話。
“京城中的世家大族皆是在京郊外面設了粥棚賑災,靖安侯府現如今卻是在世家大族中排在第一位的,咱們自不能躲著避著的,芃兒,這個事情你是當家主母要張羅起來。”
沈苾芃忙站了起來。暗道這安惠夫人真是個善變的,昨聽聞三殿下監國,現如今便開始頤使氣指起來。但是賑災這是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