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謇緊緊握著,當看到了沈苾芃的臉不禁一怔,沈苾芃別過臉輕聲道:“世子爺我出去了!”
“芃兒!”世子爺忍著心痛,卻當著父親的面兒不能斥責出來,難道父親都這樣了還不能換來她一丁點兒溫情?不知道他們君家父子怎麼得罪了她?
看到沈苾芃退出去的身影,靖安侯沉沉嘆了口氣:“謇兒,不要……責怪她。我們君家……整個君家……都欠她太多了……太多了……”
“父親,能告訴我為什麼嗎?為什麼……”
“謇兒……”那一刻起靖安侯身上的生氣彷彿又被抽走了許多,“謇兒,為父……覺得時日不多……不多了……你身為長子好好照顧這個家……還有……你弟弟……你母親……還有芃兒……”
“父親,”君謇的頭沉沉垂下了去,“孩兒……盡力而為……”那一刻君謇覺得自己很無助。這些人一個也不需要他的照顧,整座府邸只有眼前這個人對自己那麼的信任。早知道會有這麼多痛苦,若是人能選擇自己的出身,他是絕不願意做靖安侯府的長子,永遠也不願意。
“可是。”君謇心頭的疑雲如同一個地獄每天折磨著他的神經,“父親告訴我她為什麼如此恨我?難不成就因為我娶了徐鈺嗎?亦或是還有別的……”
靖安侯的唇抖得很厲害,聲音更是低了幾分,深陷下去的眼眶散著黑暗的光,他不敢看向自己的兒子。眼神空洞,裡面除了深深的懺悔什麼都沒有。
“那年西南部族發生了內亂……”他的聲音虛弱的厲害,“延慶帝命我帶兵平亂,各個部族本就是散沙……我……只花了幾天的時間便平息了那場禍亂……一天閒來無事我去密林中的小溪邊洗我的戰馬……”
君安侯的臉突然變得異常的柔和,眼神中彷彿多了一點生氣:“我看到了在溪邊洗衣服的清兒……”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她長得真美,唱著好聽的歌兒,粗糙的荊釵布裙也掩飾不了……她的芳華,她的聲音很好聽……我當時沉迷了進去……做了此生最混賬的一件事……”
君謇有一種急速下沉的感覺,但是這種下沉的感覺卻又無法控制墜入深淵的節奏。
“我將她強行擄走了……”靖安侯的眼眸閉了起來,“我行軍一輩子軍紀為第一要……從來沒有敗壞過……但是那一次我有了私心……她哭著求我卻怎麼也掙不脫我的束縛……後來回京的路上她病了……不吃不喝病得很厲害……”
靖安侯突然重重喘了口氣:“沈長卿是我帳中的監軍……”靖安侯苦笑了一下,“他在西南部族曾經遊歷很長時間,會一些醫術,我破例讓他進我的帳中給清兒治病……我本不想讓其他男子看到她……這不是我的本意……”
君謇猛地抬起了頭看著父親,一直以來父親和那個沈長卿的關係都是極其微妙的,沒想到還有這樣一層淵源。
“他懂得夷語,和清兒說了好長時間的話,”靖安侯的臉上竟然還有一絲嫉妒之色,“他從帳子裡出來的時候,臉色都白了……吞吞吐吐告訴我……清兒原本叫阿離是狄水部落酋長的女兒……已經有夫君了……”
“啊?”君謇大吃一驚。
“呵呵呵……”靖安侯苦笑,“她不光有了夫君,而且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她人清瘦看不出來……”
“那夜我和沈長卿第一次翻了臉。他要我將清兒送回狄水部落去,我卻……我卻再也不願意放手……我不在乎她是有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