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火。”
柏為嶼不住點頭做了然狀,其實對槍一竅不通,只是隱約覺得小蠻似乎也不是個只會吹牛的哥們。
“你們在下面的時候,我怕雷管威力太大把段和也一起炸死了,不想你朋友敲敲地面,然後把雷管裡的火藥倒出來一部分……”段殺從小蠻的包裡掏出一捆雷管,拆下一根,淡淡說:“我急著救段和,你朋友也是急性子,我是不得已才朝他開槍的。他配的雷管炸開的洞剛剛好,段和分毫未傷。”
柏為嶼捂著腦門上的傷口,恨恨想:他是沒傷,老子差點被磚拍死!
段殺把雷管放在牆根,牽出長長的引線,“隔二十米炸一炮,老子叫它每一面牆都有洞,就不信找不到那隔層!”
柏為嶼暗自心悸:別把整個墓炸塌了將我們全埋進去!
段殺何嘗願意用這個破釜沉舟的方法?說到炸牆,早在雙方隔著一層牆說話的時候就該炸了,那時瞻前顧後的,生怕炸了牆會發生什麼預料不到的風險,轉眼又磨蹭了五、六個小時還是找不到段和。更要命的是,段和既沒有手電又沒有防身武器,還不知死活的拖著個累贅!段殺平靜而淡定地狂躁了,再找不到弟弟他就要把整座墓都炸成廢墟!
轟隆隆的炸藥爆破聲過後是一連串牆體坍塌的聲音,屁股下的地面震了震,段和被震醒了,他睜開眼睛看看滑到自己腿上昏迷不醒的小蠻,後怕不迭:在這麼危險的地方,居然兩個人都睡著了!
段和拍拍小蠻的臉,再探手去摸他的鼻息,惶恐地發現那鼻息微弱已極!這一驚非同小可,段和急切地抱起小蠻,接連抽了他兩大耳刮子,“夏威!醒醒!”
小蠻一動不動,像是已經死了。段和急紅了眼眶,把小蠻平放到地上,捂住他的心臟按壓了幾下,又喚:“夏威!”
失血過多的人很多都是這樣睡著睡著就死了!段和轉行了四、五年,雖然以前在醫科大學過急救措施,但幾乎從來沒有派上用場,能記得的所剩無幾,況且身邊什麼輔助的東西都沒有,此時除了抱住小蠻搖晃,還真是沒有別的辦法了!
小蠻被他晃得厲害,輕輕哼了聲。段和大喜過望,連聲低喊:“夏威,你醒醒!別睡!”
小蠻哼完後,眼皮顫了顫,又毫無聲息了。
段和別無他法,伸手捏住小蠻的鼻子,心裡盤算著:呼吸不了,憋久了看你還不醒!
就這麼過了一分鐘,小蠻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段和拿開手一探鼻息,嚇得魂飛魄散——
被自己這麼一捏,小蠻竟是沒有呼吸了!
“夏威!”段和的眼淚刷刷地下來了!不管這麼說,這個萍水相逢的人多少是因為自己而中槍又失血過多的,居然還是被自己給捏死了!再說,在這個鬼氣森森的墓裡,只剩自己一個人是多可怖的事!想到此,段和手足無措地使勁掐小蠻的人中,哭哭啼啼的求道:“你別死啊!別死啊!”邊求邊慌里慌張地伏下去給小蠻做人工呼吸。
渡了幾口氣後,小蠻驀地睜開眼睛,揚手往他脖子上抽了一巴掌。段和一驚,嘴巴離開小蠻的嘴巴,神情是委屈又喜悅的:“你沒死啊!”
“你媽的,我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小子不是什麼好鳥!”小蠻呸了一聲,吐出一口吐沫,豎中指:“爺的初吻交代給你了,你自宮謝罪吧!”
段和正欲申辯,又是一陣轟隆聲,墓室劇烈地搖晃起來,小蠻大驚,瞎抓一氣,一手抓住段和的手臂,一手扶牆穩住身子,瞪圓眼睛問段和:“那是什麼聲音?”
段和苦笑:“八成是我哥炸牆了。”
小蠻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白痴。”
話音落下,墓室的一角坍塌下來,壁上的裂縫從頂裂到底,一盞鮫人油燈盞被砸翻在地上,燈油四濺,油麵上轟地燃起一層幽藍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