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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止戈張了張嘴,缺什麼也說不出口,只覺得,有種苦澀的感覺瀰漫在胸口。
鳳家人,愛已耗盡,他們,只是熟悉的陌生人罷了。
“當時很氣惱,畢竟,我對你傾注了全部的真情,自問天下沒有人比我更在乎你了。”鳳戠倚在車廂上,“可我居然不知道你是為了什麼如此輕易地出沒了自己的情感!現在,我為自己不值。”既然我的十年只是成為你的籌碼,那麼,我為何還要為那籌碼付出恨這種奢侈的感情?
“呵呵。。。。。。”聽到鳳戠的坦白,言止戈笑得苦澀。對上鳳戠 平靜坦蕩的目光,言止戈只覺得這狹小的空間令他難以呼吸。
掃了眼奪門而出的身影,鳳戠依靠在車壁上發起呆來。言止戈無聲的指責她比誰都看得透徹,無情?如果感情是可以預知和出賣的,那我鳳家人的無情無私也該是值得歌頌的!這時間可沒有一廂情願,如果得不到等價的回應,一切終將崩壞!
鳳戠突然覺得更迷惘了,這明明是自己堅持的原則,可是為何她還會犯了一廂情願的錯誤?
撫著尚未看出變化的小腹,鳳戠臉上露出明顯的厭惡。親眼見過鳳漪的女人如何慘烈地生下鳳冽辰,從那時起,小小的鳳戠就沒想過將來要留下子嗣的事情。可是,如今,明明至少有幾十種方法可以除掉腹中這讓自己恐慌的生命,為何卻沒有下手?
從未想過要成為母親的自己,存著殺戮之心的自己,活著,授人把柄的理由,難道就是這個?
馬車行駛得並不快,車廂中幾乎感受不到顛簸。
若是以往,定沒有人懷疑鳳戠的危險性,然而此刻,卻是連個監視她的人也沒有。
魔音鳳戠,依仗的是音殺,所有人都認為,沒有內力的鳳戠就是拔掉了利齒的老虎,就連自傷也是無力的。
鳳戠緩緩抬起手,取下耳垂上看似普通至極的耳墜。很少有人知道,其實這一副耳墜出自劍室,是她為了慶祝自己從書院畢業親手設計的武器!咬破手指,染上血色的耳墜顯現出異樣的紋理起伏,鳳戠仔細地將耳墜按照那些平常人無法理解的圖形合在一起,片刻功夫,出現在鳳戠指尖的,便是一個精緻的鈴鐺。輕輕搖動,鈴鐺彷彿僅僅只是一個裝飾品,甚至沒有發出半點輕微的聲音。
然而,武器,並非只是對著敵人,才會成為武器。
從選擇音殺為自己的武道開始,鳳戠便服用了一種藥物,與其說是藥物,不如說是,蠱。
蠱,名音殺。
以內力驅動音律以殺人,並不是鳳戠會被稱為魔音的真正秘密。真正的魔音,是鳳戠體內活躍著的音殺之蠱。那隻蠱蟲,能隨著音殺發出魔魅的聲音,惑人心智。
能夠驅動蠱蟲的器,一個已經毀在鳳冽辰的手中,一個卻從未作為武器使用過。梵音鈴被鳳冽辰所毀時,鳳戠只是微微感慨了聲可惜,她以為自己再也沒有機會更不會需要動用到音殺之蠱。然而現在,鳳戠卻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動用手中的鈴,這世間唯一一個可以控制音殺的器。
失神中,馬車卻緩緩停了下來。
鳳戠眼神微動,迅速將鈴鐺收入袖中。
“怎麼了?”言止戈的聲音在車簾外響起,完全不見剛剛的情緒起伏。
“奉上封的命令,嚴查過往車輛!”守門的衛士攔住馬車,不鹹不淡地開口,“還望這位公子配合我等。”
“自然!”言止戈下馬走到車前,任守門衛士拿著畫像對比,“賤內有孕在身,受不得驚嚇,還望幾位軍爺海涵。”說罷,言止戈撩開車簾,易容之後的鳳戠表情漠然地坐在車內。
“多謝這位公子,你可以進城了。”下級軍官裝扮的衛士捲起畫像,這男子雖然與畫中人有幾分相似,然則他並無殘疾,車廂中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