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著總有隱喻似的,他握緊佛珠低垂的墜角,兩塊碧璽相互摩擦,發出碳棒起焰兒般的細湊之聲。沉默移時才回過神來,聲氣兒也恢復了平常模樣,笑道:“艙是木柞的,吸了一天的熱氣,晚上一股腦兒都釋放出來了,娘娘在裡頭不熱麼?前面甲板上他們吃飯,臣領您到後邊涼快涼快,去不去?”
登船好幾天,一直沒機會出去走走,他這麼提議,音樓聽了自然高興。推窗往天上看,一輪皓月當空,空氣微涼,果然比艙裡舒服得多,便雀躍道:“帶上酒,咱們賞月划拳,那才熱鬧。”
她年紀到底還小,十六歲的姑娘,心裡載得了多少愁緒?他應了聲,出門吩咐曹春盎拿酒來,自己帶著她往船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