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她跟秦氏商量好的說辭。
阿土娘有些無力,“是啊,我緊張啥呢,這不是還有公爹他們呢……”阿土娘有些落寞。
田慧去給阿土娘倒了碗熱水,“你啊,就是太過緊張了,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怕啥呢!”田慧是聽明白了,阿土娘也有分家的意思,只是他們家子嗣單薄,怕是不可能會分家的。
就說阿土娘上山下山的弄山貨,阿水娘只弄回來了一個零角,第二日就不再去了。
阿土娘是個心寬的,只裝作沒瞧見,再說小叔子也是好的,地裡的活兒,家裡的活兒都是搶著做的。能者多勞,阿土娘常這樣安慰自己的。
喝了一碗熱水下去,阿土娘這才定了定神。“慧娘,讓你看笑話了,我這心裡突突地跳得厲害,又沒個能說話的人……”
田慧也理解,也幸虧自己是能做自己主的。
若是依著阿土孃的性子,定是存得多多的糧,說啥都不會賣。因為在她心裡頭,兒子閨女相公就是最重要的,就是再多的銀子,她都不會動搖。
可惜,她做不得主,心裡才覺得慌亂。
有時候身不由己,只能當做若無其事。
“你別想那那麼多了,這都快過年了,今年可是個好年頭,咱莊稼人靠天吃飯,老天爺不給力,咱這是胳膊拗不過大腿……”田慧繼續剁著肉,還抽空問了可要再來碗熱水。
田慧用爐子溫著熱水的,家裡頭又是老人又是小孩的,可受不了喝冷水,腸胃可是接受不了。
田慧又勸了幾句。阿土娘就恢復如常了。
“我這是天生的勞碌命,半點閒不得,我去喚阿土一道兒回去。回頭阿水見阿土偷偷跑出來了。怕是又得鬧騰了!”
就是天兒涼快了,阿水都沒有再跟著阿土來田慧這兒。
聽阿土說。如今都是阿土教著阿水認字,不過阿水還沒定性,興致來了,多認幾個,若是興致缺缺,就不提認字這回兒事兒。就是阿水她娘,也都是由著兒子的,半句話都不會責怪的。
等田慧將肉給剁好了。左等右等等不到去買豆腐的祖孫倆,心裡放心不下,跟圓子說了聲,就去尋那“相親相愛”的祖孫倆了。
一直尋到了段娘子家的院子前,都沒碰上人。
“可有人在?”田慧揚聲問道。
“娘,你怎麼來了?快進來快進來,輪到我們的時候,還要等上一等,我跟秦奶奶就一直等著咯,不過也快了!”糰子拉著田慧的衣角。就往屋裡拖,“娘,外面冷!”
真是孝順的兒子啊……
秦氏正坐在屋子裡。“你這是等急了吧,我就說回頭再來,糰子非得等著,還說你那肉還沒剁好呢!”
秦氏坐的屋子是專門賣豆腐的,並不是段娘子他們住的院子。應該說是前頭又建了個兩間屋子,一間大間的是豆腐坊,一間是作為賣豆腐的,秦氏就在這一間屋子裡等著。
“這生意可真好啊……”田慧喝了碗熱水,才覺得身子暖了過來。
秦氏點點頭。不等秦氏說話,屋子裡就出來一個抱著頭髮的婦人。“這是慧娘吧,我是段娘子。我這生意好。都是村裡人捧場呢!”
田慧羨慕地望著段娘子,聽聽人家這話說的,多溜兒多順耳……
低頭看看自己,她這是學不來的啊。田慧喜歡隨心所欲地過日子,所以才被錢氏認為,是不會過日子的。
田慧的醫術,若是跟那楊大夫,田慧那個都是不屑比的,那不是侃大山,那是實力啊。不過田慧,真不想自家變成人來人往的,還得硬著頭皮笑著,接待人,田慧想想就覺得頭破發麻。
所以,就是到現在,田慧看診,基本就是由著病者願意給多少就是多少的!
那個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