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穎拍了拍袁小杰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說。
護士和袁建國幾人,把彭靜送進病區病房。彭靜還處在迷糊。護士指揮著:“你們把他平託。一定要平抬。平抬著放到病床後。病人躺上床後,要注意休息。不能給病人喝水。如果實在渴,用藥棉,少蘸點水,潤潤唇。經過觀察後,醫生說可以吃喝了,會告訴你們。要是有事,請你們拉動床上鈴聲。我們會聽到。護士聽到,會隨叫隨到。今天還有幾瓶水要輸。輸藥水時,你們要有人守著。”拿起筆,在輸得藥水瓶外寫了幾個字,掛到輸液架上。幾人在醫生指導下,讓彭靜躺到了病床上。有位醫生走進病房,走到彭靜床前,看了看顯示心律和血壓的儀器。彭靜臉色蒼白。紗布擋起了一半臉。看過,他說:“你們都是病人家屬吧?我是這個科的主治醫生。有事,你們直接到辦公室找我。”看向陳明豔。陳明豔知道他是鄭皓醫生,趕緊回:“鄭醫生,謝謝你。”往醫療床前靠了靠。鄭皓點了點頭,低頭走出了病房。走出病房,想到第一次見到彭靜。沉思著,眼睛裡居然有淚水無聲滑落。他想:“有些事情需要發現,有些事情需要得並不僅僅是發現。”事情前後,讓他都有很多新認識。
大家看著他走出病房。梁博文轉過身,覺得心象追隨醫生腳步走出了門。有種痛,與時巨增。她著磨:“或許這種心情,和所有人的心情沒有任何區別吧!”擔心自己是處景傷情。大家都在病床前,等候彭靜醒來。
彭靜覺得很暈,意識模糊。由於麻醉藥麻痺神經,影響到面部表情。心裡知道親人在跟前,感覺有話要說,卻不能動,說不出。覺得動了,能覺得周圍有人圍繞了,卻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感覺到。陳繼民坐在病床前坐椅上,握著彭靜手。袁建國和來的幾位,都不想影響到陳繼民,幾乎很少說話。有時說話,儘量壓低聲音。陳明豔跪在彭靜另一側床前,用手握著彭靜手,整個臉深深埋在彭靜冰冷地手裡。心裡默默祈求:“一個有聲的世界,一個色彩斑斕的世界,對誰來說,都向往過正常人生活,去全身心投身其中呀!如果有傷有痛,就當是前世罪孽,有一生受過,今生報應總得結束了。生命到來,走在世上,生活裡總是吃苦受難,不得反身去享受生活,還有什麼美好期盼呢?難道一個人要無力無助,不停埋怨聽天由命?讓天意到此結束吧!”忍不住,輕聲抽泣。梁博文覺得象是梁家誠二胡裡飄出來的曲調,是那種哀怨婉轉地曲調。那種曲調哀傷至極,直鑽人心。幾個大人,都不能忍過這種場景。在一旁陪著傷心,還不懂淚水從何而來,都無聲滑落。病房裡同室病人感覺這些,都陪著傷心。陳聞天一直站在床前。實在難受,走到陳繼民跟前,摸過彭靜手,低聲說:“爸爸,媽媽的手好涼。”眼淚湧在眼睛裡,盈盈亮。陳繼民趕緊安慰:“一會會好。一會會好。”覺得周圍很靜。袁小杰走到陳明豔跟前,呶了呶嘴,向門外走。陳明豔站起,膝上冰涼,還有刺痛。站起,定了定後,拐著腿走向門外。袁建國和同來幾位,都起身,走出了門。蔣穎穎還是控制不住情緒。袁建國牽著她的手,象牽個孩子。他輕聲說:“生小杰那會,你可是一直把手握在我溫暖厚實的大手裡的。”希望蔣穎穎分散一下注意力,緩解一下心裡緊張。越靜怡抽啼出聲。韓國軍說:“平時都硬得象公雞,這是怎麼了?”目光含著淚光,強忍不讓淚水流出。梁博文看幾位走出,拿出平時省下數量不多的錢,塞到彭靜枕頭下。她看了看彭靜,抬手狠狠地把眼淚揮了揮,走出了病房。
蔣穎穎拉著陳明豔的手,心裡還是惦記彭靜完全清醒後會怎樣。但是,看著認識了兩年多的陳明豔,還是把艾美美說得心意拿了出來。她說:“是奶奶的一點心意。”塞到陳明豔手裡。陳明豔拒絕收下,心底說不出有多倔犟。想到艾美美,知道是位飽經風霜地老奶奶,實在拒絕不過,只得接了過來。淚水剛乾,又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