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的回過頭,江攬月只看到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夥子,站在倉庫門口。臉色陰沉沉的盯著她,跟要吞了她一樣。 而他送回來的那些農具,則全都被他砸在地上,亂七八糟的交織在一起。 這人原主也認識,他就是黃大隊長那個被張青青迷得神魂顛倒的大兒子黃衛民。 只是不等江攬月說話,王愛國就開了口:“衛民,你這是幹什麼呢?怎麼這麼大火氣?” 可黃衛民並沒有回答王愛國的話,他從頭到尾都死死的盯著江攬月。 “你就是那勞改犯江攬月是吧?” “是我,你想怎麼樣?” 和他對視,江攬月很是平靜。 “我……” 江攬月的氣定神閒,讓黃衛民就像一拳頭打在棉花上,沒有任何效果,他就更氣了。 “我聽說你搶了張知青的工作,你是不是有點欺人太甚了?” 這話好笑,江攬月實在是憋不住就笑出了聲。 “搶?” “張青青是這麼告訴你的?” 只是她越笑,黃衛民的臉色就越難看:“誰告訴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實在太過分了!” “你明明知道張知青身體不好,還把她趕去幹最苦最累的活。這人要是出個什麼事情,你可是要負責任的!” 看黃衛民這樣嚴肅的質問江攬月,王愛國就趕緊打圓場。 “衛民,你誤會了!是張知青她……” 只是不等王愛國把話說完,黃衛民就回頭冷冷的看著他。 “我聽說昨天張知青她們比試,王記錄員是裁判。看來你還真公平,讓一個勞改犯贏了張知青!” “我……” 王愛國本來是旁觀者,不想讓他們發生衝突才會開口勸說。 可沒想到黃衛民居然把他也扯了進來,王愛國當場就傻了眼。 而江攬月看著黃衛民理直氣壯的樣子,心裡頭簡直是要笑死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管比賽結果如何,王記錄員都該無條件的讓張青青贏?不然就是他的錯了?” 這個黃衛民,還真是史無前例的蠢蛋戀愛腦! “……”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黃衛民的臉色變了變。 不過他依舊嘴硬:“總之這人要是出什麼問題,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丟下這個話,黃衛民就怒氣衝衝的走了! 等黃衛民一走,王愛國這才回頭無奈的看江攬月:“黃大隊長的第一位愛人,是在生黃衛民的時候難產過世的。所以黃大隊長對衛民比較包容,這導致他脾氣不是很好,江同志你多理解一下。” 聽到王愛國這麼說,江攬月就笑了笑,什麼都沒說就回了倉庫。 相比起王愛國,原主要更瞭解這個黃衛民。 因為前世這個黃衛民為了張青青,那真是把大隊上的人都得罪得差不多了。 要不是因為他爸是大隊隊長,根本就不會有人願意搭理他! 後來國家恢復了高考,知青開始回城。 他更是被張青青攛掇得,以死相逼讓黃大隊長違反紀律,把回城的名額優先給了張青青。 張青青回去之後,他還天天盼著人回來跟他結婚。 等不到人,他就去張青青城裡的單位鬧。 結果惹急了張青青,她索性過河拆橋,找人誣告了黃大隊長以權謀私。以回城的條件逼迫她,跟他兒子結婚。事情鬧得很大,後來黃大隊長被抓去坐牢了,這個黃衛民也氣瘋了。 而害人不淺的張青青,回城之後就嫁了個科員,歲月靜好的過著好日子。 這樣的結局,讓江攬月實在唏噓。 江攬月就一邊想著,一邊就把倉庫裡頭的工具數量都統計了出來,然後做成了一目瞭然的表格。 接著她又找了點石灰出來,把倉庫分為了幾個區域,每個區域在牆上貼上放置的農具。這雜亂無章的倉庫,一下子就變得整齊有序了起來。 她剛忙完這些,王愛國又來了。 “江同志,按照慣例我們還得去勞動場上監工!” “好,我知道了。” 聽了王愛國的話,江攬月把倉庫門一關,跟著他就去了大家勞動的田地裡。 今天的太陽可不小,大家頭頂大太陽,個個都熱得汗流浹背的。 江攬月拿著個小本子,跟王愛國走在田埂上。 遠遠的都能看見,不遠處溝渠邊上的張青青。拿著鐮刀咬著牙,正在水渠邊割草。 她割割停停的,大半天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