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大聲講話，耗費了他不少力氣。
唐瑞皺眉站在旁邊，目光定定落在唐岱臉上。
“小瑞，小川…”唐岱休息了一會兒，抬頭看向面前的兩兄弟。
“我知道，你們倆互相看不順眼。”
“但再怎麼說，你們也是兄弟…這一點是變不了的。”
“將你大哥帶回家，是我的意思…我的本意，是讓他回來幫你。”
“唐家，家大業大。”
“你一個人終歸精力有限。”
“即便有唐芙、許夏…以及一幫叔叔伯伯輔佐，但那始終都是外人…”
唐岱褪去了滿身的銳氣，語重心長說著。
“再怎麼不喜歡小瑞，他也是你大哥，這份血緣關係是斷不了。”
唐川神情複雜地看了他哥一眼，沒說話。
“過段時間，我可能沒精力顧著家裡的事了…”
“小川，以後那些重擔就得壓在你身上，你…”
“爸…”唐川使勁揉了揉眼睛，一臉認真地保證道：“您放心…”
唐岱嘆了口氣。
“你呀，還是太年輕了，太嫩了…”
“這個位置，沒你想的那麼好坐。”他幽幽道：“你的兩個叔叔…”
“還有你姑姑。”
“這些年一直虎視眈眈。”
“我擔心你鬥不過他們。”唐岱說話時，一臉擔憂。
“我…”唐川臉色一黯，心有不服但也沒有足夠的底氣去爭辯。
唐岱看向唐瑞：“小瑞，你會不會覺得爸偏心？！”
“偏心？！”唐瑞冷冷一笑：“唐家的人，什麼時候不偏心？！”
唐岱神色黯淡。
他沉默片刻，再重重地嘆了口氣：“我知道，你還在怪我…”
“將你帶回家…”
“其實是想彌補你。”唐岱此刻的口吻，像極了正在交待後事。
“小瑞，我希望你能摒棄前嫌…”
“小川是你弟弟，過去所有的矛盾，其實都算不上什麼大事。”
“你能不能…”
“代我照看他。”
“爸，我才需要他照看！”唐川橫過目光，恨恨地說了一句。
話音剛落。
唐岱忽地劇烈咳嗽起來。
唐川嚇了一跳，連忙繞過書桌：“爸，您沒事吧？！要不要把醫生叫過來？！”
唐岱咳嗽不止，卻又擺手。
“我話還沒說完…”他盡力止住咳嗽，一張胖臉早已漲得通紅。
唐瑞嘴角扯了扯。
他隔著書桌望向唐岱和唐川，默不作聲。
“小瑞，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媽媽…”唐岱有氣無力的抬頭。
“你恨我怨我，沒關係。”
“我現在對你只有一個請求…”
“在我養病的那段時間，替我…”
“沒興趣。”唐瑞面無表情地打斷了他的話，顯得冷酷又幹脆。
唐川氣極：“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惹爸生氣？！”
唐瑞冷冷地看著他：“欠我的都沒還夠…還想讓我照看你這廢物？！”
聞言。
唐川勃然大怒。
他氣得渾身發抖，顫著手指向唐瑞：“你，你敢這樣對我說話？！”
以前。
有老爹護著他。
現在老頭子都自顧不暇了，這混賬東西哪來的底氣這般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