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都甚是吃力,面對其餘威,鈴兒豈有幸理!
一火熄,一火起。
心中懊悔、憤怒之狂焰騰然升起,這狂焰被仍在發動的鏈血振魂術火上澆油,並又觸及了一股不知何時早就影響神智的神秘因素,看似穩固其實脆弱的理性臨界點被輕易沖毀。
楊儀雙眼霎時赤紅。
駱鈴重重摔落於地,說不出話,也動彈不得。替她擋了災厄的燕返劍扎進樹幹,不休的震顫著。天旋地轉,大腦空白,渾身經脈更是傳來陣陣火燎針刺般的刺痛,抵不過一陣難忍的氣悶,少女竟是昏死過去。
待少女恢復意識,四周仍是漆黑一片。駱鈴想動一動,無奈身虛無力,結果只勾動了下淤腫的手指頭。若不是本能橫劍格擋,恐怕此時已魂飛天外了吧。少女思維還是清醒的,但是經脈的創傷並無多大緩解,依舊令她痛苦不已,不由得呻吟出聲。
周圍寂靜非常,草香蟲鳴。
駱鈴暗忖楊叔在那?當下又是什麼時候?
少女扭頭去找心愛之物,名劍燕返仍紮在樹上,竟是無人拾取。觀天判象,夜空依舊無月少星,駱鈴心念急轉,然而首要的事情還是穩定傷勢。昏迷之時,經絡進入先天執行狀態,稍稍收攏瞭如脫韁野馬般亂衝的體內真氣。有此意外效果,首先基於駱鈴從小打下的底子,可謂循序漸進,深厚牢固。其次則是少女本身資質極佳,其所修內功心法亦為上上之選。再者因為鏢局保護和絕少歷練,駱鈴的經絡系統不存在一絲一毫的舊患老傷。
少女澄心靜慮,從丹田提一小股真氣,小心翼翼循著任督二脈諸穴默走周天,她周天諸脈原本就未徹底貫通,這次氣運周天更稱不上圓滿,但是不管怎樣,如此三番,終於可以坐起。
視角變換,駱鈴面色更白。周圍至少倒伏著六個人,看那無聲無息的樣子,多半失去了性命,其中只有一人仍在抽動,看此人著裝模樣,依稀便是先前合著算計楊儀的三名殺手之一,不過此人也只是垂死掙扎罷了。
所幸這些人裡並無少女熟悉的人物。
鏢局行走江湖,傷藥都是隨身必備的物品,駱鈴摸索出藥瓶,吞了幾粒緩解內傷的丹藥。此時心頭忽生警兆,運足目力,駱鈴辨認出大約三丈遠的正前方似乎有一抹顏色。
黃色的衣裙?
不等她細看,那一抹顏色就消失了。
但是駱鈴確信剛才那裡就站著一個人冷冷的窺伺。被這麼一激,駱鈴愈發驚疑不定,強撐著站起,卻是腳底虛浮,打著趔趄,眼看栽倒。忽然一隻柔軟的手臂扶住了少女腰身,來人順勢還把她攬在了懷裡。
軟玉溫香靠在一處。
駱鈴轉頭一瞧,正是那張俏潤有致的臉龐,少女緊張的表情鬆懈下來,虛弱道了一聲:“鄭姐姐。”
鄭翠娥貼近了去瞧,逐漸斂去了面上盈盈笑意,她撣掉少女面頰的草屑,溫柔問道:“怎麼搞成這個樣子?楊副盟主呢?”
“本來,呃,本來與螞蟻交戰,後來遇上了田總管,田總管不知出了什麼事故,變得敵我不分、神智渾噩,突然發難攻擊楊叔,我被波及昏死過去,等醒來不見了楊叔,心裡惶急,還有地面這些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邊光明照耀,我還以為是田總管發的聯絡訊號,不想竟是這般模樣。”鄭翠娥手指搭在駱鈴脈門,立時感覺到少女脈像紊亂,明顯是重傷之兆,然而這情形又與尋常內傷有所不同,她叮囑道:“真氣遊離渙散,這手下的好重,田中道瘋了嗎?唔,幸好脈象雖亂,卻也守平,該是無意間進入先天境界才有的奇效吧,也多虧妹妹玄門心法底子牢固,再加清醒的早,否則昏沉中一旦先天境界跌落,傷勢就會全面爆發。這等內傷最需靜養,妹妹記著,即使調養痊癒,半年之內也莫與人爭鬥,否則傷勢必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