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點的力量,代價高昂,聯絡點只為螞蟻們服務,她一個遠威鏢盟的外人,沒有這個資格。如果硬要帶上她,血蟻,請給我一個理由。”
陸無歸靜靜的看著王不破,沉默了一會才開口道:“很好,很好的說辭,即使在窩外,蟻窩的鐵律一樣要被遵從。我沒有反駁你的理由,因此我收回剛才的請求,一切按你說的辦,一切按蟻窩的規矩走。不過王不破,我跟你把話說清楚,等我離開定邊城,你再動手,血不要濺上我的衣袍一絲一點。如果此事纏上蟻窩,產生的後果你自己攬,倘使刮蹭到我一點,我就要了你的命。另外,那女人身上所有的東西,搜到後,全數交給我。”
王不破放下飲盡的水碗,手也縮排了被子裡,冰凍的面色呈出幾許失落。他沒有想到陸無歸竟然同意這個對雙方皆為不利的方案。若是這般殺了駱鈴,看似和陸無歸沒有關係,但嫌疑是無法擺脫的。下手的人無論是誰,只要是螞蟻窩的人,此事肯定少不了陸無歸的一份。他本以為陸無歸會選擇更保守的方案。可是對方沒有討價還價。陸無歸未給他半點發揮的空間。眾所周知,陸無歸是蟻窩最年輕的血蟻,更是被最快速度選中的血蟻。桑玉躡觀看完陸無歸的試煉,第二天便行使了冊封血蟻的權力。那是一個慾火纏綿,芙蓉帳暖的夜晚,桑玉躡蠱惑一般的美豔如同一張不斷編織的絲網,纏上青澀殺手的冰冷,直到將其催化成烈焰。一夜入幕之賓,一隻新的血蟻,這是歷代蟻后獨特的賜予方式。新生的血蟻低調、謙忍、妥協,接著和兵蟻一樣的任務,執行著不超出個人能力的計劃,不冒險,不急進。比起另外兩隻血蟻,他沒有白追那般的傲慢做派,也沒有霍離生那種詭異的氣場,他很平淡,平淡到螞蟻們懷疑陸無歸英俊的容貌才是打動新蟻后的關鍵。然而,只有少數人認真檢視陸無歸的任務記錄才會發現,他的平淡卻是從不失敗。
一百零七次任務,全數成功。不可避免的,陸無歸有四十二次負傷,但是沒有一次屬於致命重創。這一把短劍越殺越利,越磨越鋒。
直到殺死厲嘯蘭,陸無歸的平淡已經無法遮掩,年輕的殺手一點點挖掘出深遠的潛力,平淡變成了威懾,普通變成了氣度,絕大部分螞蟻自覺的降低姿態,承認他血蟻的尊榮。有一些螞蟻也悄悄的向他靠攏,希望陸無歸牽頭,組成一個和白追、霍離生兩大勢力抗衡的第三方集團,但是陸無歸一律拒絕。除了必要的眼線,陸無歸在螞蟻窩沒有一個盟友,他和高行天若即若離的關係已經算是比較親密了。
陸無歸環顧整間房屋,悠哉道:“王不破,你應該在屋裡安個爐子。雖然現在安裝有點晚了,但也可以暖和幾天。我若走了,定邊無蟻,這個聯絡點也會撤消,重新在這裡安插眼線需要不少時日,不過,你也因此可以回蟻窩交差了,小鎮的天氣比這裡要好,西北到了晚間總是涼得太快。”
王不破低著頭,哈著寒氣瞪著陸無歸,忍不住道:“在你眼中,我就一點價值都沒有嗎?”
陸無歸提起白玉瓷壺,給王不破斟水。細長的壺嘴垂下細長的水流,水位開始上升,青花碗的容量慢慢減少,水流逐漸縮成水線,再斷為點滴。月圓則虧,水滿則溢,水碗容量達到了極限,水高過了碗沿,只是水面一直未受外力,才不溢流。陸無歸放下瓷壺,左手一抄,便將水碗穩如磐石、恰到好處的遞到了王不破的唇邊。
面對著陸無歸操縱自如、遊刃有餘的手法,王不破只覺那碗沿像是鋒利的兵器一般,他嘴唇抖了抖,道:“你?”
話音拂動水面。飽和的白水終於找到了一個失重的方向,傾了下來。
陸無歸輕柔的把碗放回桌面,微笑道:“這就是我的答案。”
王不破哆嗦道:“你什麼意思?”
陸無歸笑道:“以前我不拉攏你,現在亦然。我不會藉助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