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唐門強盛的重任,他怎麼能去過這種平淡的生活?唐門四大秘唐霄儀就傳了他兩宗,這是何等的器重,何等的期望!那老頭子會同意你們在一起?即使唐表力爭,也絕對不會。當初,他將唐棠許給了金家就是最好的證明,唐表的婚姻也只會是另一樁交易。如果唐表選擇和你在一起,那他勢必要對抗唐門之主的無上權威,後果是什麼,你知道的。”
楚紅玉苦澀道:“處處為唐表謀劃算計,你果然是唐表的朋友。”
那青年盯著楚紅玉,沉聲道:“出了暮望,就離開唐表吧。你是個很好的姑娘,只是你跟唐表不在一條路上。”
唐江唐海在一旁則是聽得面色難堪,話裡話外那青年矛頭都指向了唐門門主唐霄儀,這人直呼掌門名諱毫無避忌,還猜忌掌門會棒打鴛鴦,強拆良緣。唐江忍不住駁道:“你這話也太過分,不要以為我們奈何不了你,你就可以滿嘴胡說。”
那青年冷道:“就是胡說也沒向你說,一邊聽著,插什麼嘴。”
“你……”唐江是個熱血少年,無奈嘴上功夫不行,跟著一句挑戰的話硬生生憋了下去,他知道自己再練個十年也未必能戰勝對方,於是試探道:“大俠,你敢報個名麼?”
“你不配知道。”那青年的語調沒有那種不屑的情緒,平平淡淡的,只是在表達一個不爭的事實。
唐海見唐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便拉了拉他的衣袖,低聲說道:“等少爺回來,先不要惹他。”
月下潮汐一波接著一波,夜裡起了風,堤壩上的垂柳呈張牙舞爪的姿態,看去像是對著船兒施加著不懷好意的巫術。四個人所處這艘船不大但很平穩,把該講的話都講完了,那青年也靜默了下來。艙門閉合,月光與清風只能從舷窗擠進來,二者似乎把不融洽的氣氛也帶進了船內。其實等待時間並不是很久,艙內的某些人卻覺不知等過幾更了,那時艙門一開一合,一個衣著伶仃的人入了船。
“少爺。”唐江唐表面露驚喜,迎了上去。唐表拍拍兩人肩膀,點頭以示鼓勵,他的目光緊接著穿過兩人落在那青年身上,唐表皺起了眉毛,而那青年看了看唐表的腳,也皺了皺眉。
見面無話,只是皺眉。
靠坐案邊的楚紅玉向角落裡縮了縮身體,驟見唐表的眼眸先亮後黯,然後她發現唐表已在身前。楚紅玉抬頭看著唐表,覺得有許多話要說,卻不知撿那一句開個頭,倒是唐表溫柔道:“傷勢怎樣?痛不痛?”
“好多了。不礙事了。”
少女逞強的話語就脫口而出了。
“紅玉,這次一切聽我的,不要和我反著來,只這一次,行嗎?”唐表將手搭在楚紅玉的脈搏,感覺到她微弱的心脈,劍眉皺得更緊,微怒道:“你是不是又用了什麼霸道的心法?”
“……”楚紅玉咬了咬唇。
“出城的法子黃遠跟你們交代了吧,按他說的做,可以信任。你跟唐江唐海先出城,我還要回去一趟……”
楚紅玉聞言就抬起頭來,不見了柔順模樣,嗔道:“要走一起走,你存的什麼心思啊。”
“寒窗那小子不知在那裡,我不放心,回去尋他。”
“對了,寒窗……竟忘了這小子。”楚紅玉撐住案子想站起來,唐表趕忙扶著,伊看著這張觸手可及,月下尤其得英氣麗色輝映的面容,輕聲道:“你找寒窗,我不阻你,我也擔心著寒窗呀。我今日才想明白,才看清楚,唐表,不管將來與你的路有多難,不管旁人說些什麼,我都會試著與你走上一遭,我不會強求,但更不會什麼都不做,讓你失望。”
唐表欣然笑了笑,他要的就是楚紅玉的這個心,這層道理通透了,他一時間覺得船艙都亮堂了許多。
忽聽一聲咳嗽,那箏前的青年站了起來,悄然欲走。唐表也不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