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嗎?
週一帆卻一臉不聽不聽王八唸經的表情,直接拿勺子挖了一勺飯菜遞到她面前:
“快快快,待會兒涼了。”
向冉難言地看著週一帆。
“我自己來。”
週一帆的手絲毫不動:“不,我來。”
向冉:“我真的可以自己來。”
週一帆撇嘴,開始耍賴:
“你就讓我體驗一次喂別人的感覺嘛。”
僵持半天被週一帆執拗的動作打敗,向冉無奈低頭吃了一口。
嗯。
真香。
成功喂到人的週一帆偷笑兩聲,一邊喂,一邊狀似無意的開口:
“對了,吳璇和那個女孩兒也被救出來了。”
向冉嚥下嘴裡的飯,表情沒有變化:
“哦,是嗎。”
週一帆點頭:“只是吳璇傷的比較嚴重,兩條腿都要截肢。”
說著,他開始偷瞄向冉的表情。
向冉進食的動作一頓,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你出去拿個飯,還知道了不少啊?”
週一帆聳肩:
“沒辦法,我就是如此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向冉嘆氣。
又開始跑火車了是吧?
知道對方在想什麼,她正經下來。
“不用擔心我,一帆。”
“我早就不會因為他們有所波動了。”
她已經不是最初的那個向陽了。
那些人不值得。
週一帆低頭和她對視,看見向冉堅定神情的時候,突然有點想哭。
閉了閉眼,他重新揚起笑容:
“也是,不說這些晦氣的。”
說完,他拿著勺子像個誘拐小紅帽的狼外婆一樣湊到向冉面前:
“來,我們繼續吃飯,啊——”
向冉被這欠揍的語調弄得青筋暴起,剛想吐槽,搶救室的門突然開啟。
顧衡的手術結束了。
幾人的心立馬提了起來,看向出來的醫生。
醫生神情疲憊,但表情卻有些不可思議。
“手術很順利。明明都已經失血過多,卻還能保持那樣的狀態進行手術,他的生命力真的很頑強。”
聽見這個訊息,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向冉不自覺地靠在輪椅背上,終於徹底放鬆下來。
太好了。
因為還要觀察一段時間,所以顧衡出來後先進IcU待了一晚,看有沒有什麼異常反應。
第二天下午,他就轉到了普通病房。
只是依舊還沒醒過來。
顧衡剛轉進去的時候,向冉他們還興致勃勃的跑到對方床前,學著電視劇裡那樣陪他說話,給他講最近發生的事情。
可過了兩天,向冉都已經能正常走路了,顧衡卻還是沒有醒來的意思。
他們有點擔心,但醫生說顧衡只是在用睡眠進行自我修復,所以幾人也只能默默等待。
另一邊,顧衡感覺自己好像睡了很久很久。
但他又彷彿是在夢中。
夢裡,他沒有死,只是意識飄散在廢墟下的向冉旁邊。
他能聽見向冉給他唱歌,說他天真,還能看見向冉把自己手上的護身符戴到了他的手上。
然後他就瞬間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他的大腦傳來一陣悶痛感,眼皮也有些重,身體是躺久了的痠麻。
恍惚睜開雙眼,鼻息間是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
他盯著雪白的天花板,意識還有些渙散,分不清眼前是虛幻還是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