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這兩個答案只能有一個為真，我更希望是後者。”
至少二人總有一人得以圓滿。
因此，他靠著這個答案支撐過了八年。
“在不知道事情真相的時候，我心裡最大的疑惑，是你為何甚至不願同我說一聲。”
“所以過去的每一個夜晚我都在想，要是再次見到你，一定要問個清楚。”
說到這裡，顧衡嘆了口氣。
“可直到真正與你再次面對面我才發現，我什麼都問不出口。”
既不敢，也不願。
“我怕你的答案是刺痛我心臟的那一個，所以臨門一腳的時候又開始戰戰兢兢。”
“我為自己的膽小尋找藉口，為自己的怯懦拖延時間，等你自己和我解釋。”
可在這等待的時間裡他才發現，自己對向冉的感情早已超脫那份一起上路的友誼。
“見過上一輩愛恨糾葛後的我其實並不認為自己能獲得愛的能力，我也在很早之前就摒棄了這份希望。”
“所以當我認識到自己對你的感情與其他人有所不同的時候，我慌了。”
他會在意向冉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在意別人對她的眼神，也在意她對別人的眼神。
“我會為你投到別人身上的視線感到嫉妒，為你看向我的目光感到難以自持。”
“會上一秒高興，也會下一秒痛苦。”
“那是一種夾雜著無數正面與負面情緒的混合體，牢牢的佔據我的大腦，輕易掌控我的心神。”
他疑惑，他不解，他不知所措，他無所適從。
他的心被攪得天翻地覆。
“我試圖理清這紛亂的思緒。卻發現這題無解。”
畢竟，愛這件事情從來就沒有標準答案。
“等我終於意識到自己真實心意的時候，心裡繃上一根弦的同時也狠狠鬆了一口氣。”
他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答案。
“我從來不是一個急於求成的人。”
“以前的我總覺得我們的時間還有很多，所以並不覺得等待是一件難熬的事情，因為我堅信我不會放棄。”
“但現在，我怕了。”
他到現在都還能記起廢墟下那痛徹心扉的絕望。
那種深切的無力感是一種長久的疼痛，在每一次想起的時候反覆發作。
他不怕與向冉生離，但死別是任何人都難以解開的結。
“我可以篤定自己的心，卻不能把控命運的走向。”
畢竟命運好像經常和他開玩笑。
“神明也許會給我一次機會，但肯定不會再給我第二次。”
“在這個意外和明天不知道哪一個先來的世界，我不想再經歷一次類似的遺憾。”
齊音和他說過，要活在當下。
那時的他不以為意，直到現在才終於有所感悟。
是不要等來不及了才抱著悔恨遺憾終身。
“說了那麼多，但其實一句話就可以了。”
“所以我想告訴你，冉冉。”
顧衡鬆開對方，認真注視向冉的眼睛，真心實意地笑了出來。
“我喜歡你。”
從過去，到現在，乃至於未來。
心甘情願。
永恆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