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頭斯建國家門口。
放眼往東看去,滿眼盡是只剩下茬子的玉米地,遠處是座蕭條的小山,我恍惚地記得,以前這個村子可是一直延綿到山腳下的。
鐵大門緊閉,上面的黑漆龜裂,斑駁不堪,露出紅色的鐵鏽,春節貼的紅福字和對聯,早已風化成白色,僅剩幾縷碎片,寒風中飄零。
我透過鐵門縫隙往院子裡看,一條坑坑窪窪的紅磚路,直通向三間土坯房門口,土坯房頂長滿了枯黃的茅草,西邊的房頂,好似塌陷了下去,窗戶外面糊著一層塑膠布,上面還有幾個洞,這家像是有人住的樣子嗎?
我敲門,沒人回應,推了推,推不動,大門好像從裡面插著。
我後退幾步,讓李煜蹲在牆角給我墊背。
“幹嘛?”李煜問。
“踩著你上去啊,牆那麼高,我又不會輕功。”我無辜地說,其實差不多可以上去,我就想消磨一下他的帝王氣而已,這是對他好。
“朕的龍背,豈是你可以……”李煜怒道。
“閉嘴,蹲那兒!”我板著臉指著牆角。
“好吧……”李煜咬了咬嘴唇,憋屈地蹲在牆角。
我得意地笑了笑,脫掉一隻鞋手裡拎著,踩著李煜肩膀爬上去,騎坐在牆頭,穿上鞋,翻身躍入院中,腳下的菜園地硬邦邦的,像是幾年沒有松過土了,如果這家真有人居住的話,可得多懶!
我怕有狗啥的,又喊了一聲“有人嗎”,並沒有狗回應,也是,這麼懶的人家,再不嫌家貧的狗恐怕也得逃走,否則可能會被餓死。
房舍的門關著,沒有掛鎖,說明裡面有人,我走到西側屋子前,透過塑膠布上的窟窿往裡面看,是個儲藏室,牆角戳著些農具,房屋中央有個籬笆踅子,裡面是滿倉的玉米,看來今年收成不錯的樣子。
我又來到東屋,透過窗子往裡看,好樸素的人家,除了兩個櫃子,一個大概21寸的方塊電視機,基本沒別的傢俱了。
咦,炕上的被窩裡,似乎有個人!
我用手指將玻璃上的泥汙擦掉,確實是個男人,胸口以上露在外面,穿著髒兮兮的保暖內衣,鬍子拉渣的,看上去五十多歲,正躺在被窩裡在睡覺,大白天睡什麼覺啊?
我敲了敲窗戶,男人沒反應,我又隔窗喊了兩聲,還是沒反應。
該不會……我視線落在他身上,默默地讀秒,十秒鐘過去,他的胸口一點起伏都沒有……
065、山村詭事(二)
他死了?
該不會也是心臟病發作吧!
我把眼睛湊近擦乾淨的那處玻璃,仔細觀察,男人的臉已經出現浮腫,嘴角和枕頭邊,有些紅色泡沫,我大學處的那個男朋友就是學法醫的。跟他蹭過幾節課,所以多少也懂得一些法醫學常識,這是已經死亡3…5天的特徵,要不是因為氣溫比較低,屍體肯定已經開始腐爛了。
我的第一反應,會不會有鬼存在?
閉上眼睛感知,並沒有察覺附近有異常的磁場變化,我壯著膽子來到門口,對著門插位置一腳踹上去,哐當,門被踹開,我剛邁進房間,就聞到一股腐爛的味道!燻得我差點嘔吐。趕緊退回院子中,卸下揹包,從醫院裡順來的口罩已經扔了,只找到一雙乾淨棉襪,我深吸一口氣,掩住口鼻,再進房間。
中間的屋子是廚房,灶臺上還擺放著他死前吃剩的飯菜,半碗小米飯,一碗黑黢黢的鹹菜,一小盆土豆燉南瓜,很貧苦的生活。
沒心思關心他的貧困狀況了,我撩起破舊的棉布門簾進入東屋,房間裡陰冷如冰窖,從枕頭上流淌下地的屍水還是血水,匯成小河。都結冰了。
我湊到炕邊,一手捂著襪子,一手去捏被角,小心翼翼地掀起被子。
哇!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