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頭痛醫頭,腳痛醫腳,能成功才叫有鬼。而且他地政策本身就有很大問題。許多法子看似合理,但實際執行時卻千差萬別,亂象叢生,很大程度上是由於沒有經過足夠的實際調查,僅憑著想象拍腦門決定的。
他還知道張居正對百官過於苛責,後期又剛愎自用,連皇帝也不放在眼裡;而且他為人孤直,這才樹敵太多;卻又不群不黨,這才招致了身後橫禍。連帶著好好地變法也跟著完蛋了。
他接受了這些前人的教訓,將其反覆刻在心間,時刻提醒自己不要重蹈覆轍。當然也虛心的學習幾位的成功之處,踏著巨人的肩膀,總能看得更遠,這是真理!
雖然滿懷著誠惶誠恐,但秦雷和他的新法始終是上路了,這一去千山萬水、這一去荊棘密佈,這一去。再也沒有回頭的路…
出發啦!不想問那路在哪。
不怕運命。給什麼關卡;
當馬車隆隆,夢開始陣痛。
它捲起了風。重新雕塑每個面孔!
夜霧那麼濃,開闊也洶湧,
有一種預感,路的終點是晴空!
我一定會成功!
天佑二年六月,全國範圍內的清查土地開始了。秦雷共出動十九萬人次,在全國九省中同時進行,用時八個月,將全國土地地重新丈量,清查漏稅的田產,到次年二月,統計全國查實徵糧土地達二百七十萬萬三千九百三十三頃。再比照一下清查前的數字,整整增加了一百三十三萬頃,多了足足一倍有餘!
當年的賦稅便大大增加,扣除所收的四百萬兩丁稅,又按照新標準大幅減稅,但數額仍然達到了兩千九百萬兩白銀,若是加上丁稅,便足足是前一年的一倍。可見歷年來,有多少國帑被損公肥私了?
第六三五章 太歲頭上動土
議定了對策,眾大人便開始迅速的行動,龐大的文官集團雖然日薄西山,但瘦死駱駝比馬大,當他們全力動員起來,所爆發出來的力量還是很可怕的。
一切都在平靜中暗暗醞釀,順利的讓人想唱歌,似乎連半點風聲都沒露出來,直到六月二十七這天…
再過四天就是朝廷規定的軍隊發餉日了,通常各地駐軍都會在這天,到鄰近州府中領取一個月的糧米餉銀。
這裡是隴右省長寧府,臨近駐著徵東軍的一曲人馬,用來維持當地治安。這個大隊的軍需官叫牛二栓,是裨尉大人第三房小妾的弟弟,是以得了這個肥差。
牛二栓倒還蠻給姐夫爭氣,天不亮就從軍營出發,帶著三十輛大車的隊伍,還有二百護糧兵,一路上緊趕慢趕,終於在中午時分,到了州府衙門所在的長寧府城。
一行人輕車熟路的沿著大道走到縣衙,也不進去,直接繞到了後面的庫房…以往這個時侯,長寧知府早已經準備好糧草銀錢,在那裡等著了,稍稍清點後,直接裝車就是,向來都十分的順利。
“勞駕這位兄弟。”因為今天有求於人,平日裡驕橫的軍大爺們,難得放低姿態一會,客客氣氣的跟看庫房的衙役道:“月底又到了,我們又來了,不知你們大老爺來了沒?”
衙役知道這些人不好惹,且自己這邊確實理虧。便攤手苦笑道:“回這位軍爺,我們大老爺躲起來了。”
“躲起來了?”牛二栓好笑道:“難不成他作奸犯科,也被朝廷抓起來了?”武成王的明喻已經發遍全軍,李黨人員只要自首便既往不咎,且嚴禁各軍擅自排查、絕不株連,給官兵們吃了好大一個定心丸。也讓他們能有心情看朝廷大佬們的好戲。
“那倒不至於,”衙役搖頭道:“上面大人們鬧騰的歡實,咱們下邊該咋辦還是咋辦。”
“那是怎麼回事?”牛二栓奇怪道:“難道你們大人在外面養小老婆地事兒露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