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積糧、緩求皇’地九字方針壓著,從來沒有人公開提起過君臨之事。現在一下子被個外人道破,卻也終於不用再遮遮掩掩,因而都有些快意,是以出奇沒有反駁他,反而一言不發地靜靜聽著,看他能說出什麼驚世駭俗之言。
看到幾人的反應,又見秦雷面色不變,秦玄仩心中大定,沉聲道:“請借桌上器物一用,容老朽為王爺謀!”秦雷點點頭,示意他只管取用。
秦玄仩謝過王爺,便把
只瓷碗反扣過來,沉聲道:“這是中都!”又拿起一子。書脊向上地撲散開,架在瓷碗地左下方道:“這是京山。”又把繡筒中的一把筷子掏出來,一根根首尾相接,組成一條蜿蜒的長蛇,這長蛇一頭接著瓷碗的下方,身子向西南彎曲,正貼著書本的右側而過,一直向南去了。便見他指著從瓷碗道書本的一段,肅聲道:“這裡是京水河,乃是四千裡大運河的北段。”
這次不用屬下出聲。秦雷便搖頭道:“秦老所言差矣,眾所周之,小清河乃是大運河的北段。”說著在京水河彎出的地方直接豎一根筷子,低聲道:“這才是大運河的北段,卻沒有向西兜這個***。”
秦玄仩笑道:“王爺說得是,但老朽也沒說錯,因為老朽說得是一百年前地大運河。”
秦雷微笑道:“願聞其詳。”
秦玄仩沉聲道:“一百七十年前,為一改當時的困頓的局面,大秦開挖了這條四千裡的運河,但那時候國庫窘迫。根本無力像東齊那京杭大運河似的,截彎取直,走最短的路線。咱們只能將就著現有的南北向河流。將其挖渠溝通起來。雖然要繞遠些,卻也可以將就。”
秦雷點點頭,全神貫注地聽他接著道:“京水河,顧名思義,乃是流過京裡的河水,這京山也因此而得名。當時天然與南方的洛水相連,自然被採用為運河的北段。”
聽到‘洛水’兩個字。秦雷地心裡便像炸開一般,三歲孩子也知道,四千裡大運河的主要幹道便由小清河、洛水、浙水和襄江四段組成。若是這京水河真的一頭連著京城一頭接著洛水,對於已經掌握了襄江那一段南運河地秦雷來說意味著什麼?大運河便是他隆威郡王府的自留地,從此就再也沒有什麼四大運河世家,而只有他秦雷一個人說了算了。
強壓住‘砰砰’的心跳,聽秦玄仩接著道:“運河建成後幾十年,咱們秦國便真的強了,但運河也開始淤塞了。尤其是京水河這一段。因為水流太緩,從上游下來的泥沙便在這裡淤積。最終大大影響了航運。而當時咱們國富民強,自然有能力通淤。但當時的文帝陛下嫌京水河這個彎子繞的太過。便棄了這條河。命人把當時還只是京水河支流地小清河硬生生拓寬,又截彎取直,將其直接連上洛水河。”說著一臉滄桑道:“最終支流變幹流,而這幹流被引去了水、積滿了泥,卻連支流都算不上了…”
秦雷聽了微微不悅,心道:這老頭子不會是在含沙射影,攻擊我家老爺子吧。他爹昭武帝十七年前比起別的王爺來,充其量也就是個支流,最終卻當上了皇帝。而那些幹流,早已泥沙俱下,再無蹤跡。若這老頭子真的是在暗諷的話,除了說他活膩了,秦雷還要讚一句,先生好文采。
但秦雷知道此情此景下,給這老頭子一百個膽,他也不敢侮辱自己。看來是在地道里憋久了,說話都帶著酸味,讓人聽起來忒不順耳,倒不是有意調侃。他心中輕嘆一聲,告訴自己,就按字面意思理解這句話吧。
果然秦玄仩毫無所覺,反而微微亢奮的指著桌上的筷子¢和碗道:“京山地勢特殊,南面高聳陡峭,北面雖地勢平緩卻又有大河阻擋,端的是易守難攻,只要王爺再次建起堅城,再疏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