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於愛了嗎?
江忘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並不像想象中那麼瞭解自己……
查房路過的護士看見江忘少見的失態痛苦模樣,停下腳步,有些奇怪關切地問她:“江醫生,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江忘睜開眼睛,眼裡有片刻的迷茫,而後,便恢復瞭如常的神色,淡淡地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
她這時終於想起了她聽清的許柏晗的最後那一句話是“懷溪在居州出事了”,心頭一緊,重新舉起手機,猶豫了片刻,還是再次撥通了江懷溪的號碼。這次,電話很快就被接起了,電話那端,響起的依舊是那個,江忘本該陌生卻又意外熟悉的溫潤嗓音:“你好,我是許柏晗……”
江忘咬了咬唇,深吸了一口氣,才艱難地張口詢問道:“你好,我是江懷溪的私人醫生江忘,懷溪在居州怎麼了?”
許柏晗孤零零地坐著輪椅坐在急救室門口的走道上,握著手機的手突然間微微一顫,心跳像是漏了一拍,有片刻的恍惚。這個聲音……好熟悉。雲泊一直些慢性鼻炎,說話的時候,總不自覺地帶著些鼻音,這些年裡她經常夜裡午夜夢迴在夢中也曾無數次聽見這個聲音喊著“我愛你,我恨你”,而後,淚溼枕巾。這個醫生的聲音,和江忘一樣,帶著她異常熟悉特別的鼻音。可是,她又不由地定了心神苦笑。像雲泊,可終究還不是雲泊啊。雲泊的聲音,乾淨清澈,而這個聲音,如大提琴一般,雖悅耳,卻低沉。她穩住了心神,冷靜地回覆闡述了事實:“江懷溪為救子箏割腕,現正在柏康醫院搶救……”
陸子箏在病房醒過來的時候,看著刺眼的白色天花板,聞著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有片刻的茫然。而下一刻瞬間,她像是被按到了什麼按鈕,瞬間從病床上彈起,雙腿一伸下地就往外跑,不料卻被手中掛點滴的膠管給扯住了,掛在病床上的藥水,險些就要因她的大力而被扯出。
陸子箏皺著眉回過頭一看,毫不猶豫地就抬手扯掉了手上礙事的針頭,血滴瞬間就滲了出來,一滴一滴落在了地上……
江懷溪已經搶救過來,送進了重症監護室,江媽媽和江懷川也已經從臨州趕了過來。許柏晗和江媽媽解釋了她所知道的江懷溪進醫院的前因後果後,因不放心陸子箏,就又急急忙忙地趕到陸子箏的病房。一進病房,她看到的就是陸子箏披頭散髮赤著腳踩在地上扯掉了點滴的針頭。
許柏晗心下一驚,就驚叫道:“子箏,你在做什麼?”
陸子箏見到許柏晗,快步衝了上去,雙手緊緊地按住了許柏晗的肩膀,雙眸佈滿血絲,聲音嘶啞地幾乎要聽不見,卻還是極力放大了聲音急切問著:“懷溪呢?懷溪在哪?懷溪怎麼樣了?!”她的雙手緊抓著許柏晗的肩膀,力氣大的讓許柏晗有些吃痛。
許柏晗看著她赤紅的雙眼,發白乾裂的嘴唇,只覺得心疼,抬起手輕輕拍著陸子箏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溫聲安撫道:“子箏,不要怕,不要擔心,懷溪救回來了,她沒事,過幾天就好了。地上涼,你先把鞋穿上好不好?”
陸子箏聞言卻一瞬間卸去了按在許柏晗肩膀上的所有力道,只顧痴痴地彎了嘴角笑,乾裂的嘴唇因伸展的動作有了絲絲猩紅的血跡。然而不過轉眼間,許柏晗卻見到從她臉上,落下了大滴大滴的淚水……“懷溪沒事,她沒事,真好,真好……”
許柏晗剛想再勸她先上床休息,陸子箏就又低了頭用著通紅的雙眼灼灼地看著她問道:“懷溪現在在哪?”
許柏晗心知自己是勸不了她的,只好彎下了腰幫陸子箏拾起了鞋道:“懷溪剛從急救室出來,現在轉到重症監護室了,在樓上走道最裡的那一間。”
話音剛落,陸子箏沒來得及道一聲謝,就光著腳跑出了病房,許柏晗呆愣看著手中的鞋,不由得苦笑。
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