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既然已經成了奧地利的王子妃,那自然就必須要以奧地利的立場來考慮問題了——而作為皇室核心成員,她也比任何人都清楚此刻帝國看似“穩定”實則岌岌可危的處境。
首先,因為多年來戰爭的屢屢失敗,尤其是之前和拿破崙的戰爭,帝國政府的財政已經瀕臨崩潰,債臺高築;其次,帝國雖然“戰勝”了法蘭西帝國,但地緣政治依舊極為惡劣,西要對抗法國,東要戒備俄國,甚至北方還要再提防日漸崛起的普魯士,可謂是頭疼至極(後來還真的次第被這三個國家輪流痛打一頓,達成“奧受”成就)。
而在帝國廣袤的領土內,那些被壓制的民族,無論是匈牙利還是波西米亞人,他們都很樂意看到帝國崩塌。
在如此多的壓力下,奧地利眼下已經是內外交困,雖然靠著梅特涅首相的“裱糊匠”本事,暫時維持著一個帝國的架子,但實際上已經是非常困窘了,眼見日薄西山。
人人往往嘲笑如今的土耳其是個老大帝國,西亞病夫,但同樣垂垂老邁的奧地利,又何嘗不是中歐病夫呢
正因為看清楚了這一切,所以幽居深宮的蘇菲,現在心裡同樣也有一種焦灼感——畢竟,老皇帝反正年事已高,他只要兩腿一蹬雙眼一閉就撒手不管了,死後帝國愛咋地咋地,但是她可是“未來之星”,自認為是帝國未來的掌舵人,誰又願意當個亡國太后呢
危機感讓她不得不暗自思索帝國的出路。
想來想去,唯有雙管齊下——首先緩和外部矛盾,與周邊強國中交好關係,讓帝國不再面對緊繃的軍事壓力,因此財政壓力也可以相應得到緩解,並且得到改革和發展的空間;其次就要引入外部的資金和技術,發展國家的經濟,並且儘快培植起強大的國家機器,以便壓制蠢蠢欲動的地方勢力——這一點尤其重要。
而在來到法國之後,她不光和舊情人乾柴烈火,好好地重溫了舊夢,更是親身感受到了如今法蘭西的富有繁榮,尤其是坐著列車從巴黎前往楓丹白露的經歷,更是給她以莫大的刺激。
速度就是樸素的真理,如果奧地利擁有從維也納到布達佩斯、或者到的裡雅斯特的鐵路線,那麼無論是人員還是貨物的流動,還是發生亂事時派兵平叛,豈不是都方便了無數倍
而那時候,地方就再也難以和她以及皇帝對抗了。
而且,如果自己能夠把帝國帶入到一個全新的工業化時代,那麼自己勢必會成為奧地利歷史上最受稱頌的統治者之一,哈布斯堡皇帝們都難以和自己相比——這份誘惑,更加讓她激動。
而這一切,都取決於她和法蘭西之間的關係,因為資金和技術這個國家都不缺乏,而且絕對會有向自己投資和輸出的動力。
普魯士和俄羅斯,因為神聖同盟而締結的傳統“友誼”要維持,要表現出表面上的和睦,但是實際上,和法蘭西的友誼要更為重要得多——因為這樣她才有足夠的資源,實現她自己心中的構想。
所以,誰也沒法說我縱情私慾,我這可是為國獻身!她心安理得地給自己的任性,找到了最合適的開脫理由——而且,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對。
私利和公義,有時候就是這樣奇妙地密不可分。
這些宏偉的想法,已經在蘇菲腦中盤桓許久,甚至有了許多的籌劃,而在夏奈爾面前,她也沒有必要說得那麼詳細——說到底,世界上能夠理解她、並且願意無條件支援她的人,也只有那麼一個了,她也只需要一個。
“這就要看我有沒有這份幸運了。”說完之後,她又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因為和艾格隆重逢的日子還沒有過去多久,所以現在她的身體好像還沒有任何懷孕的跡象。
但是,她卻執拗地相信,自己一定已經如願以償懷上一個嬰兒了——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