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運。村上現在還未通電,有的災民自己從華西鎮的街道上借電用。村上的道路也未修建,遇到雨天很難行走。新村點離農田相距10裡之遙,群眾下地幹活極不方便。
更重要的是,村民們建房的錢大多是以2分左右的高息借來的,洛西村王增戰、雷自興、楊西龍等20多戶災民為了籌措建房資金,把自家的責任田租賃出去(時間長達5至10年),然後,因無地耕種,便只好出外打工餬口。
在五方鄉高家村,記者瞭解到,因鄉政府同災民在建房選址問題上意見完全相反,300多戶災民全要求搬遷到地勢較高的山下,而鄉里卻堅持建在曾被淹過的地方。 3月初,鄉里又動員災民們搬遷到華西移民西村。災民氣憤地說,鬼才願意到你那被水淹過的地方去!一個叫董生鑫的災民苦笑道:那些領導也不想想,移民西村離我們這裡30多里,把房子建到那裡,種地怎麼辦?建房問題沒有解決,張永紅、張鎖勝、李自亭、李東曉等30多戶災民至今仍棲身在防洪避水樓裡。王功成、張勝利、李八娃等災民則借房居住。錢春勤說,她家三代6口人住在羅西村所租的兩間房房內,兒子、兒媳住一間,自己與丈夫同80多歲的公公、公婆住一間。每月都要為租金髮愁。當初領導說,毀壞一匹瓦都要給我們賠,可如今都快三年了,他們還不兌現。這日子哪才是個頭……說到傷心處,錢春勤忍不住掩面而泣。
附3:聚焦三門峽水庫存廢之爭:陝西河南的利益博弈
民主與法制時報記者張華勇
(2006年4月民主與法制時報)
豫陝兩省關於三門峽水庫之爭,超出了單純的技術層面,上升到了政治層面——兩個省的人大代表在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上提出相反的議案,爭端的層級越出了水利部以及黃河管理委員會行政調解的範圍。真理究竟在哪一方手上,已非核心命題,背後的省際利益考量進入法律調整的範疇,處理不好必將是利益相害的結局。
天鵝飛走了。
天鵝湖靜悄悄的,輕柔的泥灘從水邊漫延開,有天鵝飛走後留下的腳印。
3月30日,河南三門峽市。河柳新綠,一派春來景象。天鵝湖就在城北的黃河岸邊。
20天后,黃河旅遊節將在這個城市舉行。而就在此前半個月,****上,三門峽水庫存廢之爭再次被提起,32名河南省全國人大代表向大會提交了《關於提請全國人大常委會對三門峽水庫有關問題做出決議或決定的議案》,三門峽市委書記連子恆是議案發起者之一。
三門峽市因三門峽水庫而設市,也因三門峽水庫而興盛。因三門峽水庫而形成的黃河溼地,成了天鵝越冬的樂園,三門峽水庫因而得了“天鵝湖”的美譽,三門峽市也被人們稱為“天鵝之城”。
自三門峽市往西100多公里,就到了出秦的第一關“潼關”。4月2日,記者抵達潼關古城,那裡看不到一點城市的跡象,這個素有“三秦門戶”之稱的要塞,在三門峽水庫建成後,淪為了廢墟。當地人言語中對天上飛的天鵝沒多大興趣,他們更多是懷念那曾經輝煌的潼關古城。“城牆同西安和北京的城牆一樣厚,抗戰時日本人炮轟了八年都沒有轟垮。”在黃河岸邊開魚莊的張建國對此津津樂道。
三門峽市、潼關古城,一座新城的興起與一座三千年古城的廢棄,皆因三門峽水庫。而這兩座城池的興廢,也成了觀察三門峽水利樞紐建成後河南與陝西兩省不同境遇的一面鏡子。
“他的一生都讓黃河給毀了。”張建國指著72歲的李天一老人說。李天一住在張建國的魚莊,每天下河為張建國打魚。從14歲起,他就靠在黃河裡打魚為生,年輕時每天打了魚就挑進潼關古城裡賣。
上世紀50年代,三門峽水庫建設移民,潼關古城拆毀另建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