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闆氣道被擠壓,咳嗽了好幾聲,急得直說陝希話:“你才……”
馬尾男似乎懂一點夏語,不過半桶水,以為他在說“你猜”,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道:“我小孩子,還猜!”
老闆被扇得腦袋嗡嗡響,臉色發白,道:“不是,你才剛收完衛生費一天,怎麼又過來?”
馬尾男說道:“昨天收的是今年的衛生費,今天收的是明年的衛生費。”
老闆差點氣得怒急攻心,這真是無法無天了!
方一平在旁也是聽得目瞪口呆,這裡的社團收保護費都這麼狠的嗎,簡直吃人不吐骨頭!
老闆心裡把馬尾男祖宗十八代都問候過遍,但出口就又變慫了,道:“爺,以前不都是一年一交嗎,我們今年沒預這份錢,都投入到店面裝修上了!”
馬尾男嘿嘿一笑,拿起餐桌上的一個啤酒瓶,砰的一下砸在了桌面上,玻璃碎翻飛!
“啊”的一聲,離門口最近的一名歐巴桑驚叫了起來,她什麼時候見過這陣仗,站起身就想離開,連只吃了兩口的飯都不要了。
馬尾男冷哼一聲,指著方一平的方向,道:“叫什麼叫,給我回來,吃飯坐小孩那桌,連個小孩都比你冷靜!”
他的年齡有四十多,方一平才十八,又比同齡人顯年輕,叫他小孩,倒也正常。
其實方一平並非冷靜,而是呆了,呆望眼前的畫面!
跟那個歐巴桑一樣,方一平也是被那砸啤酒瓶的一幕嚇了下,在精神的刺激下,眼前的條狀物徹底清晰,只見它是黑色框的,裡面填充滿了紅色,最左邊有“血量”字樣,最右邊有一個小小的鎖!
“這是病理性玻璃體渾濁?”方一平哪怕是傻子,如今也不可能信這個!
這還沒有完,因為剛才馬尾男打破了啤酒瓶,有一塊玻璃飛了過來,劃過了他的臉,在上面留下了一條血痕!
方一平清楚的看到,在受傷的一瞬間,那條狀物的紅色稍稍減少了一點!
喜歡玩遊戲的方一平對這一幕太熟悉了,這不就是遊戲裡最常見的血條嗎?
那個鎖,也像是作弊器裡的鎖血工具!
歐巴桑哪敢多話,屁都不敢放一個,乖乖坐到方一平那邊。
馬尾男拿起那全是尖刺的半個啤酒瓶,舉在老闆面前,道:“今年交跟明年交有區別嗎?在這條街除了你之外,其他的店都交了,你看著辦!”
老闆氣得臉都綠了,太欺負人,他們都已經忍到這份上了,依然不給他們一條生路!
老闆根本拿不出那麼多錢,咬著牙說道:“沒辦法了,這幾年的大環境你們也清楚,做餐飲的都快活不下去,你們還這樣,我把褲衩賣了都湊不齊錢來!”
這麼多年,馬尾男什麼時候被他忤逆過,怒從心生,把半個啤酒瓶抵在他的頸脖,尖刺刺破面板,血汩汩而流,道:“給你面子叫你一聲老闆,不給你面子我讓你入土信不信?別忘了,你就是個臭賣魚的!”
旁邊的光頭男也嘿嘿冷笑,道:“老闆,別不識抬舉,讓我們動真格,你就遭老罪嘍!”
就在老闆血流如注,臉色發白時,方一平實在看不下去了,在劍拔弩張中,從餐桌上坐起,道:“好了!”
不論是馬尾男、光頭男還是老闆、歐巴桑,都被方一平的舉動搞得一怔!
方一平只是個普通人,要是在正常情況下,他不會在這樣的關節眼見義勇為,最多在保證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幫人報個警,命只有一條,他對做烈士沒有興趣!
但可能是頸脖的血管太豐富了,老闆的血流得很快,他怕再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他就失血過多!眼前突然清晰的血條和鎖血工具,也給了他靈光一閃,想要作出一個大膽的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