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來越深,把我的整個身體都吞了進去。這片海域只有這一艘船,靜靜地行駛在夜的海洋身處。
第二天外面傳來一陣吵雜的聲音,太陽滿窗,一看錶已經將近九點了。我正懶在床上胡想,馬卡已經站在門外敲門了,還說道:“能夠看見海岸了!”我梳洗完畢,就跑到了外面,甲板上站了好多人,我找了好一會兒才找著馬卡。他正在和一箇中國姑娘聊天,我不想去打擾他,準備離開,就在這時,馬卡看見了我並把我叫住了。他也沒有再和那個中國姑娘說話,而是把我帶到了餐室裡面。早點已經快結束了,他又自己掏腰包買了兩份早點。我把我那份的錢放在了他的位置上,他卻說道:“我習慣了中國的吃飯方式,這次我請你,下次你請我!”
“那好吧,下次我請你吧!”
“你下了船打算直接就去馬德里大學嗎?”
“是的,我在西班牙人生地不熟的,總得先找到一個落腳的地方!”
“也是,一個女孩子獨自漂洋過海來到這麼遠的地方確實不容易啊!”
“這個你拿著,”他遞給我一張名片,接著說道,“原本我準備和你一塊前往馬德里的,但是我得隨船去一趟巴塞羅那!”
“沒事的,你幹你的事!等你到了馬德里,我再去找你也不遲啊!”
吃完早餐,他陪我回到了房間,為我收拾行李。我住的是雙人房間,另外一個人是一個五十來歲的婦女,到西班牙找她丈夫的,已經收拾好行李了。我們進去的時候,她正在對著鏡子梳妝打扮。因為她和她的丈夫有一年多沒有相見了,一定要打扮得漂亮些。
我們一進去,她就說道:“我說你們這些小青年啊,就是和我們不一樣,用不著打扮,就十分吸引人,不像我們年老色衰,不中看了!”
儘管她現在已經上了歲數,但還是依稀的可以猜測到她年輕時候的嬌媚容顏。她還告誡我說:“套住男人的除了胃口,還有女人的姿色!”
半小時後,馬卡提上我的行李在室裡等西班牙那邊的人來檢查了。我坐在凳子上,心裡有一種難以表述的複雜情緒。我即將踏上西班牙的國土,在這裡我將如何面對新的生活。在這漫長的海洋生活期間,我下定決定一定要忘記布凡,但我越是想忘記,我和他過往的一切越是湧現出來。
在船上的這段時間,我發現馬卡是個不錯的男人。其實有時候也在想,馬卡也是一個不錯的男朋友,有頭腦,對人的態度好,相貌英俊,與布凡比起來也差不到什麼地方去。我們倆還算談得來,或許在不久的將來我們兩條看似平衡的直線,還有可能交匯的那一天。
半年前匆忙的離開了臺北,我以為自己什麼都可以拋下,但如今到了馬德里,才發現自己仍然念著臺北.念著那個早已不再牽掛她人。我一到馬德里大學安頓下來,就給布凡寫了一封信,信中仍然是無法化開的愛戀。我在信中對布凡的並不是像我離開時那樣一平如水,而是像往日一樣,狂熱的愛意表露於字裡行間,希望心中最執著的誠意能夠打動他。等待著他的手來把我的這扇門開啟,和他一塊遨遊在著西班牙的浪漫的國度。但是在我收到布凡的回信中,我並沒有看到如我所願的那些文字,並且他試圖透過言語來阻斷我們之間的一切關係。每次當他的回信放在我的桌上,我都是流著淚水讀完的,直到半年之後,我不再給他寫信。然而,我原以為這樣會好一些,沒想到淚水流得更多,心傷得更深。
在馬德里我把自己的感情世界徹底的封閉了起來,拒絕著外界也拒絕著自己。不過,像我這樣,生命就是為了愛而耗盡整個生命去渴求愛和被愛的人,只要一旦有了新的起點,怎麼會安於現狀呢?不管我是有意還是無意,我那顆千瘡百孔的心仍然像從前一樣敏感地尋找著與愛有關的痕跡,不斷地感受著愛,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