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汗血寶馬。我只覺得一陣陣的勁風撲面而來,簡直無法呼吸。他拉過披風罩在我的頭上,這樣不知過了多少時候,終於感覺馬速慢了下來。又過了一會,他揭開披風,將我抱下馬。
我目光四下一轉,發現已身在濟南城中。其時,夜幕幽藍廣袤,一彎弦月垂掛如鉤,城中燈火寂寥,唯有娛樂場所依然聲色犬馬,熱鬧非凡。
我不禁納悶,他不直接去碧玉峰,來這裡幹什麼?
我很快就知道了原因。因為林少辭正在花街買醉。當我看到他的時候,我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人就是那個冷冽如冰山的林少辭。
他穿了一件亮珊瑚色的長衫,衣衫半解,長髮凌亂,很享受的被一群美女簇擁著高聲談笑。懷裡女子不知說了什麼,他仰頭髮出一陣大笑。笑容明澈如五月的晴空,清朗的聲音宛如水波一般流淌在空氣裡,似乎看得見那聲波的灩灩色彩。
直至此時,我終於明白那些江湖女子為什麼為他痴迷了。
這一刻,他看起來充滿了一股邪惡的魅力,一種介於男人與男孩之間的誘惑,既純真又浪蕩,既溫柔又不羈。
原來這小子在我面前才裝出一副冷酷高深的樣子,背後竟然這樣風流快活。我靠啊!柳暗是眼睛長到屁股上的了,才會認為他是在借酒澆愁,他看起來不知道有多快樂呢,不但沒有萎靡,精力充沛更勝從前了。
我看著沈醉天,他這時已經卸下易容,俊美的臉上掛著一絲淡漠的笑,調侃道:“看到老情人左擁右抱,感覺不好受吧?”
我口不能言,只能瞪著他。
他摸摸我的臉,語氣極其輕佻。“你不說話的時候,勉強可以算一個美人。”
我怒目而視。呸!老孃就是放個屁也是香的,你這種蠻夷又怎麼懂得欣賞。
他一手託在下巴,含笑看著我,端坐不動。
我被他搞得一頭霧水,他放在明玉坊裡的那個鐵盒不管,連夜趕來濟南。此刻,林少辭就在眼前,卻不見他有什麼動作,到底想幹什麼?
御馳山莊經過太原一戰,宋清歌和燕海蕭三人都受傷不輕,這短短几日不知恢復的如何?眼下唯有林少辭和藍子虛尚可一戰。沈醉天既帶了高手前來,應該速戰速決才對呀!
可是,這個混蛋慢條斯理的倒了一杯酒,微笑道:“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還不動手?”
我不解的看著他。
他仰頭喝下杯中酒,自問自答道:“碧玉峰四面環水,地勢險要,此刻必定防備森嚴,想要攻上去並非易事。否則,她也不會這麼放心的就離開了濟南。”說著,臉上忽然露出一絲怨恨的神色。
我更加疑惑。
林少辭就在眼前,這個他是指誰?林千易?不可能啊,他武功已廢,應該沒什麼威脅。
他沉默不語,面露恨色,似乎在回想些什麼。愣了半晌,忽然冷笑一聲,道:“她以為你來濟南,就一定能牽絆住我。哼!我沈醉天豈能兩次讓同一個女人玩弄於鼓掌之上?”
女人?難道是柳暗?
我吃驚之餘忍不住想笑。原來他已經被人玩弄過,已經不純潔了啊。挖哈哈哈!
他似對這件事極不能釋懷,冷冷道:“你笑什麼?”
我儘量譏諷地看著他。
他忽然也笑了。“不過,還要感謝她的提醒,正好抓你來要挾林少辭。故技重施,有時候也很有效。”
我這才明白,他的用意原來在此。難得他對我的魅力如此有信心,我真應該好好謝謝他。
這時,遠處忽然隱隱傳來一陣馬蹄聲。
沈醉天禁不住露出微笑。林少辭美女在抱,恍若不覺。
我一邊運功解穴,一邊著急。
沈醉天站起身,伸手解開我的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