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盯著將整個後腦勺留給他的紀冉。
突然,他抬起了那隻佈滿青筋指甲尖利的駭人鬼爪,以令人猝不及防的速度——朝紀冉的腦袋揮了過去!
然而,腦漿迸裂的畫面沒有如期出現,就在他的爪子觸碰到紀冉的那一刻,紀冉的臉竟憑空化作煙霧。隨之是一陣嗆鼻的菸草味攻入他的鼻腔,他的爪子一下子落了個空,穿過那層層煙霧!
他定睛一看,“紀冉”原本站的地方只有一團煙霧,而一張紅色的符咒自濃煙中緩緩飄落。
可惜沒有時間給他詫異,突然感到右肩猛地一緊!他一低頭,竟發覺不知從何而來的金線在他右肩處纏了好幾圈。也是同時,一股迅猛的力道將他從天花板上拽了下來!
那殭屍本該摔得狼狽至極,但他動作也不慢,這千鈞一髮時刻還能空中變換姿勢,讓自己手腳同時落地!
落地後,他保持著像一隻大蟾蜍的姿勢,即刻抬起頭!誰知剛一抬頭,不知誰扔來一個透明的紙團,竟充滿惡作劇意味地砸到他臉上。
他此時目露兇光,沿著肩膀上那金線徑直延伸出去的方向,看了過去,就看到紀大帥哥安然無恙地屈起一條腿,正坐在他對面的餐桌上。
紀帥哥一隻手臂架在屈起的膝蓋上,繃得筆直的金線便是自他手腕上的黑色鈴鐺而來。
就是這樣居高臨下看著對方,紀冉那雙眼眸似笑非笑,連帶著眼角那顆淚痣,都透著一股自亦正亦邪,令人捉摸不明的東西。
而底下另一隻手,還保持著方才拋紙團的手勢——剛才那張透明紙團,正是隱身符咒。
那殭屍方才明顯輕了敵,此刻那笑容已經稍稍斂起。那該死的金線以切進肉裡的力度纏住他半邊肩膀,此刻他就宛如一頭隨時準備出擊的非洲野狗,弓著背,全神貫注緊緊盯著眼前的紀冉。
紀冉的手指慢慢劃過那條繃緊的金線,突然抬起刀般鋒利的深眸,開口道:“你目的是什麼?”
聽見這個問題,殭屍突然慢慢咧嘴笑了出來,那笑容陰森,黑暗,甚至神經質。
突然他張開了嘴,對紀冉扯開喉嚨尖聲喊出了兩個字:“救命!!”
他的吼叫聲嘶力竭的,在昏暗寂靜的餐廳裡顯得無比詭異駭人,而聽在紀冉耳中,不知怎麼竟耳熟得要緊——就好像不久前剛聽過一樣。
很快紀冉就想起來,這分明是剛才打電話來那保安的聲音。
“我就奇怪怎麼110打不通,我的電話倒打得通。”
紀冉的眼神沉了下來,“原來是故意要引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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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 一樓大堂
新時代好青年張小飛在使出渾身解數成功拍暈第二十六個人之後,手裡的電蚊拍開始一閃一閃。
當第二十七個人的臉貼著拍網滑落,纏繞在網面的金色光終於徹底熄滅,正式宣告沒電。
一把沒電的電蚊拍,張小飛除了知道它還能用來打羽毛球之外,已經想不到任何物盡其用的辦法。
此時他就抱著電蚊拍站在大堂中央的噴水池上面,身後緊緊貼著噴水池中間的撒尿小男孩銅像,看著下面無數雙試圖撈他的手和一張張餓極了的貪婪面容,他扯出一個悲慟欲絕的笑:“我們打個商量?如果我棄械投降的話……能不能不殺?”
可惜沒人聽懂他說的話,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笑得太難看的關係,底下高舉雙臂的人群更加燥動起來,看著這景象,張小飛莫名地就有種自己是大明星的感覺。
有人開始不斷試圖跳上來,有年輕女子不厭其煩伸長了脖子和舌頭,以為這樣就有辦法吃到他。
看著她哈喇子流了一下巴的模樣,張小飛往後縮了縮,拿那電蚊拍擋住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