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徹底暗沉了下來,襯的坐在那張病床前的男人身影越發孤寂起來。
沈塵默不作聲的站在厲澤宇身後,看著厲澤宇抓起何汐樂的手又一次將他手上戴著的那串黑色佛珠取下來套在了何汐樂皙白纖弱的手腕處。
上一次他取下來,還是因為何汐樂受傷住院昏迷不醒。
這個護身符江心在厲澤宇小時候跟著厲澤霖遭受過一次槍擊暗殺後,去了泰國待在那裡整整一個月,每日清晨跪在佛像前從早上到中午。
以彰顯誠心,向大師求來的。
她出去的時候只說是旅遊,厲澤宇和厲澤霖都沒有在意過她出去竟然玩了一個月。
回來的時候,趁厲澤宇睡覺扎破了他一個小手指頭將血液滴在那串佛珠上,那原本一串無光的黑色佛珠就閃耀起明亮的光澤,通體透亮。
這個佛珠說實話厲澤宇當時嘴上說不在意,其實那是江心第一次給他買禮物,他極為珍視,此後便一直戴著幾乎沒怎麼取下來過。
當然,確實也保他了數次逢凶化吉。
也才得以從緬甸死囚牢成為那個唯一走出來的人。
“澤宇,放寬心弟妹可能是生產完太累了,你先去吃點飯等會上去看看小川川。”沈塵覺得也許讓厲澤宇看一眼他兒子,或許還能讓這個男人轉移下注意力。
沈塵只是感覺何汐樂不醒來的一半原因,或許還在厲澤宇身上。
他當初不是沒有告誡過厲澤宇,人當時剛經歷過一場噩夢受到了極大的心理創傷,結果偏偏還沒恢復好厲澤宇就讓她懷孕了。
從倆人認識被強迫,到被迫接受,到再逃跑被抓回與林天陽分離,又經歷被盛妍寧帶走綁架……再到懷孕。
說實話,沈塵在這一刻對何汐樂是心疼的。
或許這個孩子也非她本意。
但,她也別無選擇,因為碰上的就是厲澤宇。
這個權勢滔天橫行霸道做事一貫我行我素的男人,何汐樂面對厲澤宇太弱了,但她也好似很堅強。
無論受到了怎麼樣的傷害,始終面對別人總是微笑,她很善良,也很無辜。
從那場婚禮來看,厲澤宇掌控了她的一切,但他卻掌控不了何汐樂那顆無法被強行搶奪走的心。
他怎麼也得不到這顆心,時間越長擠壓的越久,這個男人總會有一天徹底爆發,會瘋起來的。
“雖然戴著呼吸機,但是小傢伙吃完奶,睡的可香了幸而寶寶出生體重還算不輕,住不了多長時間就可以從裡面出來的。”
沈塵給厲澤宇傳遞著小川川的情況,其實他在這一刻更多的還是感慨眼前的男人。
身份上竟然有了變化,任誰沒有想過的一個詞“爸爸。”
“像誰?”厲澤宇灼熱的大手覆上何汐樂的額頭,燒又再次退了下來,他終於有點鬆了口氣。
“我覺得像弟妹,但是眉眼又有點像你。”沈塵倒了一杯水給他“你上去看看,我在這看一會弟妹。”
男人沒回頭,他盯著床上的人自言自語道“像汐樂好看。”
厲澤宇坐在病床前,瞧著何汐樂平穩的呼吸聲,臉色蒼白那雙手冰涼的很,他握了很久都沒有捂熱,從產房出來她沒有再說一句話,便閉著眼睛睡著了。
“我讓人重新送上新的飯菜。”沈塵放下了水杯,提醒到厲澤宇“你可得好好吃飯,別又像上次一樣也發燒了,否則汐樂醒來看不見你,那她多失望對不對。”
“你說的對。”
沈塵出門前那一刻聽到身後傳來厲澤宇磁性又略沙啞的聲音,他知道這是把話聽進去了。
“汐樂。”厲澤宇摸了摸她的臉,聽著那平穩的呼吸聲他再一次想起醫生的話。
什麼叫主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