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料到了,若是急性劇毒的話,在太后毒發那時早就死翹翹的,那裡還需要皇帝下旨召她進宮。
她最近一直都在研究怎麼清除墨白體內沉積多年的毒,所以眼下一般的毒在她眼裡實在算不上什麼難關。
可待她連番觀察檢查之後,眉頭不可見地凝重了幾分。
太后中的毒果然非比尋常,連她也看不出太后中的究竟是什麼毒。
這世上毒藥何止萬千,若是一點頭緒也沒有,短時間叫人如何解毒;可太后身上的毒,雖然是慢性毒藥,但也拖不久,因為這些毒藥早在她體內一點一點積累,現在發作,那證明太后所剩的時間也不多了。
墨白冷眼掠過外頭那三個名為醫治,實為監視的御醫,一撩袍子,大步跨了過去。
“小語,如何?”
東方語站了起來,抬首凝定他,緩緩道:“我得先找到她中毒的源頭,才能解毒。”她說完,眼角不著痕跡往外間三位御醫瞟了瞟。
墨白見她神色凝重,心下不禁微微緊了緊。
“三位御醫,辛苦你們了,三位御醫從今天早晨一直忙碌到現在,想必已十分疲倦,二小姐既然接了聖旨來為太后診治,三位不妨先回去休息。”
冷冷淡淡的語氣,卻含著不容抗拒的氣勢。
兩名御醫聞言,齊齊轉目看向院首。
院首微微躬身,神態看似對墨白十分恭敬,可他微微上勾的嘴角,卻彎出幾絲陰惻惻的弧度。
“白世子好意我們心領;不過太后目前的情況,我們可是奉了陛下旨意在此為太后診治的,又豈敢擅自離開。”
“不離開,你們能解了她體內的毒嗎?”東方語稍一側頭,兩眼冷冷掃過三名御醫臉上,她現在心情不好,非常不好,所以連一點與人客套的情緒也沒有,“現在這麼多人擠在這,連空氣都變得汙濁了,太后就是沒中毒也會中毒。”
她這話一出,三名御醫當即臉紅脖子粗了,這等於間接羞辱他們。
被一個黃毛丫頭當面羞辱,這樣的氣誰吞得下。
院首立即跳了出來,冷冷一哼,道:“二小姐這麼說,是有把握解了太后體內的毒了,那我等更應該留在這裡,好好觀摩,好好向二小姐學習。”
“院首,請你注意身份,這是你可以觀摩的地方嗎?”墨白漠然開口,他溫醇醉人的嗓音聽來卻透著一股肅殺的味道。
院首嚇了一跳,隨即有些悻悻盯了東方語一眼。
“如果院首大人覺得自己長得比別人多幾顆腦袋,那留在這裡觀摩一下也無妨。”少女微微笑起,懶洋洋接過話,目光掃出一圈鋥亮的光芒掠過三名御醫臉上。
院首臉上驀然白了白。
另外兩名御醫縮了縮脖子,底下腳步已悄然向著外面。
墨白極為威壓的眼神淡淡掠過去,聲音不高不低地:“嗯?”了聲。
院首望了望羅帳後昏迷不省人事的太后;又掠了掠旁邊笑意如花的少女,再扭頭掃過兩名準備腳底抹油的同僚,目光微頓,然後用力甩了甩袖子,重重哼了一聲,以表達他的不滿,再然後,轉身,扭著梨狀的屁股,一步三擺離開了落霞宮。
東方語沒有理會那三名御醫,這種趕人的事直接交給咱們冷麵神一樣的妖魅世子好了。
沈姑姑看見那三人終於出了寢宮,揮手斥退了其他人,這才低聲道:“二小姐,奴婢懷疑毒藥被人下在帳子……”
東方語看她皺眉嘆氣為難的模樣,立即打斷道:“沈姑姑,現在那些帳子莫非沒了?”
“就在昨天,剛剛換了新的帳子,之前那些,在晾曬的時間,被一場火波及都燒乾淨了。”
東方語心下一緊,問道:“那人呢?這平日有機會接觸到帳子的人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