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腳下還微微倒退了一小步;如妃稍稍落於她身後;自然將她震驚的反應都看在了眼中。
能令皇后花容失色的東西,她也想仔細瞧一瞧。
如妃略略上前順著皇后的視線往前面望去;這一望之下,她的反應也跟皇后差不多,猛然便大大抽了一口涼氣;就連臉色也在瞬間全褪盡了人色。
皇后震驚之餘,下意識閉上了眼睛;少頃,她才緩緩睜開眼睛;這會,她那雙秋水般靈動婉轉清亮的眼眸卻已盛滿了冰涼的惱怒。
她大步往前掠去,伸手便將那東西攥在了手裡;兩眼冷光直冒,濺飛到如妃那柔弱卻帶著一種病態美的臉,慢慢道:“如妃,你對這個人偶有什麼解釋?”
有什麼解釋?
如妃捂著胸口,腳下蹌踉著倒退了兩步,眼裡霎時升上了一股悲涼的顏色。
她慘然一笑,盯著皇后手裡那隻特別的人偶。
仔仔細細地打量起來。
一隻巴掌大的布偶,不過幾寸長短,但那布偶所用的布料卻是極其精緻名貴的東西。
看那人偶的輪廓外形,依稀可看出是按照著成年男子的體型相貌所做成的。
如妃慘然笑著,一手捂著胸口,緩緩地邁開沉重的雙腿,一步步拖著鉛般的腳步往皇后走近,她腳下走著,但目光一直不離皇后手裡那隻特別的人偶。
越近,細節看得越清晰。
終於可以看清被幾根紅針插著的人偶胸口處,被貼著一張字條,上面白紙黑字,確是蛟玥國現在的皇帝寧澈無疑。
而插滿人偶的紅針,根根長過手指,且每根都佈滿著令人驚悚的血紅之色,在日光之下,那暗紅慘青的顏色居然還微微散發出幽幽的光芒來。
如妃定了定神,再看。
差點被人偶那雙瞪大外突的眼珠給驚得跌倒。
皇后漠然扭頭看了她一眼,冷冷一笑,還體貼地將那隻人偶轉了過來;好讓如妃能看清人偶背面。
背面,寫著幾行字,當然是寧澈的生辰八字;但這幾行字,卻不是用紙貼上去的;而是用血所寫成的;看字跡乾涸滲透的模樣;大概已經有好些年月了。
除了寧澈的生辰八字,下面還有一個古怪的符號。
皇后拿著那隻人偶慢悠悠地對著如妃轉了轉。
她的面色竟漸漸有了冰寒的態勢,嘴角微勾,含一抹清淺遙遠的輕笑。
目光如波浪拍打沙石一樣,一下一下落在如妃慘白的容顏上。
“如妃,雖然本宮看不懂這個人偶是做什麼用處的;不過看這樣子,也跟巫盅邪術相去不遠;勞煩你跟本宮拿著這個人偶到國師面前走一趟。”
如妃幽幽地笑了笑,喃喃地說了句:“原來……是這樣。”
文秋鳳沒有看她,略一頓首,將如妃那句低喃也如同耳邊的風一樣掠了過去。
正紅的鳳袍迤邐著繁複優美的疊紋,一簇簇在如妃眼裡捲起華麗的波浪紋路,再被風吹平撫落。
皇后走在前面;如妃便跟在她身後不遠;再後面,除了流雲殿的宮人;便是皇后所帶來的人負責斷後,密切監視著如妃的一舉一動。
皇后將那些人安排到最後,自然還有一層拘押如妃前去的用意。
不過,既然如妃一點反抗的意思也沒有;她也就沒有讓那些人露出真面目來。
皇后去流雲殿不過半天功夫,便接連找出了好幾樣詭異的東西。
她們走到門口的時候,陸院首正好也趕了過來。
“陸院首,還得麻煩你再走一趟,本宮改變主意了;要讓人拿著這盆血花到祭壇去。”
“祭壇?”陸院首滿頭霧水地看著她,“莫非是國師也要欣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