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榮媽媽將燈籠拿過來。
榮媽媽舉高燈籠往房內一照,發覺姬素憐正傻坐在床上,嚇得臉色發白,待著不會動了。
夫人隨即只好命月蘭過去捏姬素憐人中,捏了半晌,姬素憐才緩緩回過神來。
但是,當夫人與榮媽媽小心翼翼走進去檢視的時候,卻根本沒有看到什麼蛇來過的痕跡。
“月蘭,我問你,蛇在哪裡?”
“奴婢……奴婢,剛才在黑暗中無意踩到了一條滑溜溜的東西,以為那就是蛇,一時害怕才會尖叫起來;沒想到,將小少奶奶給嚇壞了。”
榮媽媽提著燈籠在四下又仔細找了找,最後,蛇的影子也沒見著,倒是在窗戶外面,找到了一根草繩。
夫人拿著繩子在月半眼前晃了晃,怒聲斥責道:“你看看,你睜大眼睛看看,這是蛇嗎?沒弄清情況就在這大吼大叫,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你這自顧猜測的一驚一乍就把大家都驚醒起來!”
夫人越罵越氣惱,她瞪了月蘭一下之後,將眼睛轉向姬素憐,語氣含著恨鐵不成鋼的意味,道:“素憐,不是我說你,你就是害怕,起碼也要真看見有蛇的時候再來害怕呀!”
“一根破草繩就將你們主僕倆嚇成這模樣,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
夫人拿著那根草繩在臉色發白的姬素憐眼前揚了揚,隨即氣哼哼將草繩往她面前用力一扔,這才轉身氣呼呼走了出去。
而跟在夫人之後出現在姬素憐房外的東方妮與耿言暖見狀,一時都有些訕訕地轉開臉,她們站在門外,一時都不知是進去還是掉頭走人的好;不過,姬素憐很快就替她們做出了選擇,因為姬素憐受完夫人冷嘲熱諷之後,心裡正一肚子氣呢。
此時看見她們倆,直覺兩人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她也不吩咐月半,而直接自己走到門扉那裡,伸手隨即便是重重一摔,“呯”一聲重響,門狠狠關上,將東方妮與耿言暖拒在了門外;只不過在門扉合上之前,姬素憐自門縫裡朝東方妮兇狠地瞪了一眼。
東方妮被她這一瞪,嚇得心下一怯,隨即似是想通了什麼,眼睛轉動之間,卻露出莫名其妙的神色來。
反而是耿言暖,在小曼的攙扶下,又慢條斯理轉身走回她自己的房間去;那低垂的眼眸裡,在轉身一瞬,隱隱露出一絲詭異的色彩來。
不這,她這個異樣的眼神,東方妮沒有看見,姬素憐亦沒有看見;反而是懶洋洋站在對面的東方語,將所有人一切的反應舉動都默默看在了眼裡。
耿言暖與東方妮走後,不隱約可聽聞姬素憐房裡傳出極度惱恨的責罵聲:“你是瞎子呀,連蛇跟草繩都分不清;三更半夜的大吼大叫,害所有人都跑過來看我的笑話!”
“小少奶奶,對不起……對不起……!”
在月蘭誠惶誠恐的道歉聲中,突然“呼”一聲自窗戶飛出,再然後是“啪”一聲,再然後,東方語沒有興趣再聽姬素憐主僕的聲音,眼睛往那邊窗戶方向轉了轉;夏雪立時輕手輕腳掠過去,將剛才自裡面飛出的東西撿了起來,拿到東方語面前。
胭脂看著在燈火下拿草繩反覆端祥的少女,忍不住皺眉問道:“小姐,一根草繩而已,你老盯著它看幹什麼呀?趕緊上床睡覺吧,這會離天亮還遠著呢。”
“它現在雖然是一根草繩;可在黑暗中,它就是一條蛇!”少女微微一笑,目光閃動著莫名暗芒,“還是一根能令人心神大亂的毒蛇。”
“小姐,你在說什麼呀?”胭脂定睛盯了那根草繩半晌,搖了搖頭,表示不解。
東方語看了看她,眸光晶亮之中,忽然閃過一抹驚人涼意,她笑眯眯看著胭脂,卻突然站起俯身,“呼”一聲將油燈吹滅,然後,再突然將手裡的草繩往胭脂手背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