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對面的賢婿卻道:“我不貪口食之慾,溫家如今也正值困難,溫員外給老夫人帶回去吧。”
溫二爺一聽,愈發對他高看。兒郎有沒有擔當,一落難便能瞧出來,這哪裡是什麼敗家子弟,分明是他家姑娘撿到了寶。
先前兩家長輩都不在,如今他回來了,便得拿出長輩的樣,得讓今後兩個孩子相處和睦,先謙虛地問道:“縞仙在府上,可有不守規矩之處?”
“挺好。”謝劭答:“岳丈教導有方,小娘子賢惠孝順。”
家都被敗光了,哪裡來得賢惠,難得他還給了自己這份體面,沒把那罪魁禍首揭穿,可人家不好說,自己心裡得清楚。
正是飯點,多數人都進了酒館或是酒樓,路邊的茶肆裡沒什麼人,溫二爺對這位開始賢婿推心置腹:“縞仙孃親走得早,家裡只剩我和他兄長,又常年不在她身邊,遇上什麼事都得靠她自己拿主意,日子一久,難免主見大。在溫家時,上頭尚且有她祖母替她權衡,到了貴府,沒個約束,她要興出個什麼主意,賢婿還得多考量。”
謝劭大抵猜到了他想說什麼,沒讓他再繞彎子,和聲道:“上回囤糧再捐之事,殊色事先問過我的意願,實屬也沒料到後來洛安打仗,求糧求到了鳳城,小娘子心底善良,心懷家國,並無過錯,事後能替溫謝兩家換來一份榮譽,三份官職,仔細論起來也不虧。銀錢有價,前途無量,岳丈也不必過多傷懷。”
這還反過來勸起自己來了。
不過聽他說是徵求過他的同意,溫二爺頓時輕鬆了不少。
這樣的賢婿,哪兒去找,萬不能有任何閃失,想起兩人這樁雞飛狗跳的親事,不由打起了圓場:“俗話說有緣之人千里來相會,緣分到了,無論是什麼樣的形式,兩個人總會走到一起,先前我還一直想著將來的女婿到底是哪家公子,不成想竟是三公子。”不吝心中歡喜之情,誇讚道:“能找到三公子這樣的賢婿,是殊色那丫頭的造化。”
先前小娘子還在謀劃著要去尋喜歡之人,如今聽小娘子父親的語氣,這是認定自己了。
突然有些同情起小娘子來,這場戲,真不知道她該如何收場。
同情歸同情,卻不妨礙他繼續使絆子,聽溫二爺喚自己三公子,謝劭謙卑地道:“岳丈喚我閒頠便是。”
連小字都告訴他了,是真把他當自家人了,溫二爺甚是滿意,當下拿起酒壺,與他碰酒:“閒頠這名字好,來,咱爺倆喝兩杯。”
幾杯下肚,翁婿兩人的關係往前跨了一大步,言語之間沒了客套,親近了許多,溫二爺嘆了一聲,又道:“閒頠,實不相瞞,縞仙是被我寵壞了,脾氣倔,在家時我便也沒少被她所氣,但這人吧,勝在不記仇,不愉快的事也忘得快,雖說有時候自己說過的話都不記得,但換個方式向想,這樣的人不也好滿足嗎?還有一點,她精力好,整日樂呵呵的,一看到她那張臉,自己都忍不住來了精神氣,家中有個這樣的人,將來能不
興旺?”()
謝劭聽出來了,是想讓他多看看小娘子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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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溫二爺倒也沒誇大其詞,小娘子確實如他所說,精力旺盛得很,當日下值回到府上,便見其抱著一隻比她還高的蓮花燈籠,匆匆往外走。
謝劭剛下長廊,險些被她懷裡的燈籠戳到,伸手撥開一片荷葉,問道:“娘子這是要去哪兒。”
小娘子瞬間從燈籠後伸出個頭來,兩隻眼睛如星光璀璨:“郎君回來了,我去一趟明家送燈籠,晚些時候再回來。”
謝劭抬頭看了一眼天邊的火燒雲,晚些時候,還能有多晚。
不由提想她,“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