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滑落的流星，絢爛地墜落，迸濺出明耀的光火。
“哧——”
骨頭與血肉砰砰破碎，溫熱的鮮血被甩到餘奕川的臉上。那一點點腥紅浮於他的眼瞼，美麗妖豔到了詭譎的地步。
血液順著臉頰的弧度蜿蜒而下，落入了他的嘴裡。
甜的。腥的。
嚐到了血的味道，餘奕川突然像是瘋了般從地上一躍而起，一拳向著操控臺上的按鈕砸去，機器很快停止了運轉。
濃烈的血腥味慢慢地擴散。
他跌跌撞撞地從順著梯子下到洞裡，腳下踩到了滑膩的鮮血，讓他嘭一下倒在了地上。
純白的西裝沾滿了暗紅的血液和破碎的骨沫，他跪行著爬到機器邊，手指顫抖著拿起了白紗殘破的碎片。
“你連死都不讓我陪著你。”
他嘲諷般地笑著，眼裡充滿了黑暗與瘋狂，竟然豔冶至極：“你連死都不讓我陪著——你連死都不讓我陪著！”
“你？也想陪著聞臻？”
低沉的聲音如鬼魅般降臨，他驀地轉身，卻見李延珂笑著站在他身後。
那雙被綁著的手為了掙脫繩索，早已變得血肉模糊，連血都落不下來，皮肉都翻卷在外，甚至隱約露出了白骨。
他們都穿著白色的衣服，然而可笑的是，誰也看不出來那衣服曾經會是那樣單薄的顏色。
李延珂優雅又緩慢地蹲下身體，唇邊掛起溫柔輕緩的笑意，一雙眼睛卻閃爍著似幽冥之火的光芒。
他伸出手，指了指餘奕川的雙手：“你只能活著。為了你這雙殺了他的手，”他又指向餘奕川的心臟，“為了你那骯髒的愛——你又有什麼資格陪著他去死。”
忽然餘奕川也笑了，蒼白的面容染上病態的紅暈，那笑意一直蔓延到眼梢。
沒錯，他這種人，又有什麼權利陪著那個人去死。
他只配活在這個世界裡，然後——
生不如死。
第12章 主神
跳到絞肉機裡的那一刻，聞臻覺得系統真是沒有騙他，這感覺還真是和跳到游泳池裡是一樣的——就連那種水湧到口鼻中的溺水感都是相同的。
他趕緊屏住自己的氣息，感覺到自己在一片透著水光之色的昏暗中慢慢下沉，白色的裙襬如水草一樣搖搖曳曳，沉浮出漂亮的波紋。
他現在該不會是真的沉到水底了吧？
聞臻剛想著要不要奮力往上游，就見那隻熊貓仔擺動著四蹄晃晃悠悠地朝著他游過來了，一雙黑眼睛咔吧咔吧地眨著，口鼻處還冒出了幾個泡泡。
『叮——＇主線任務（最終篇）＇已完成，獎勵10000積分。』
『第一世界任務已完成。積分累計23000分。開啟第二世界任務，難度提升。』
『獲取會見主神機會一次。空間跳轉啟動。』
『你搞什麼！現在誰還要管那些任務——我要是再不能呼吸就要死了啊！』聞臻捂住自己的嘴竭力不讓自己喘氣，臉已經憋得通紅了。
『馬上，馬上。』
系統終於游到了聞臻的身邊，用前爪抱住了他的腰。
“咻——”
聞臻猛地感到一陣失重感，而如水般的包裹感也頃刻間消失不見。他就像是在空中一樣急速往下墜落，他甚至能聽見耳邊呼呼的風聲。
“嘩啦——”
然而他最終落下的時候，卻又是落進了一個溫水池裡。
所幸的是這溫水池的水並不算深，聞臻在池底撲騰了幾下後就很快站了起來，趕緊走到池邊用手臂一撐便上去了。
他往腳下一看，都是木質的地板，而四周則充斥滿了水汽，頗有一種雲蒸霧繞之感，他思索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