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主子再不會為誰這樣了。
傅逸霄狠狠刮他一眼,始終未曾開口,藥引,那樣的藥引,他是怎麼也不會去弄的。眸色一暗,泠兒……想起那個曾經含笑問他可否等她長大的女子,他是怎麼也不願去傷害的。
柳家府邸,奚月泠服了藥已經睡下了。她睡得不太安穩,口中一直重複著同一個字,“逸……逸……”
柳荀傾知道這分明是誰的名字,可是這個逸到底是誰呢。他只在御醫院同僚那裡聽說陛下有意給殿下和丞相賜婚,卻從來不知這個逸是誰。
她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一遍遍地說著,“逸……不要走……為什麼不見我……逸……”那樣脆弱的聲音,彷彿一碰就碎。
床上的人兒那張潮紅的臉上佈滿了冷汗,顯然是做了什麼不好的噩夢,她的夢中肯定滿目都是那個叫逸的人。奚月泠這樣無措地樣子,柳荀傾根本無從見過,在他面前,她永遠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公主,即使她從不擺架子,可是公主就是公主。何況她那樣聰慧美麗,根本是他遙不可及的,可是為何現在聽她口中一直重複著這個叫逸的人,他的心中竟然升起了一種叫做嫉妒的感覺。
他狠狠地抽回了手,胡亂地塞了被褥的衣角在她手裡,狼狽地走出屋外。外間寒冷的天氣,正好可以將他躁動的心冷卻下來。
屋內一陣靜謐,唯一的聲音便是床上人兒那無意識的呢喃,空氣中突然冒出了一個虛浮的影子,一個很小的獸類滿滿浮現出了身形。
灋居高臨下地看著睡熟的奚月泠,那四不像的獸體一腳踏在了她身上蓋著的被褥上。爪子上突然蒙上了一陣青光,那青光將她整個人罩在裡面,瞬間化解了不斷蒸騰的熱氣。
“月泠醒醒……”它用爪子輕輕撓了撓她的手心,一種癢癢的感覺直接傳到了心底。
奚月泠下意識地揮了揮手,可是那爪子就像是不願放過她一遍。一直不停地撓著她的掌心,一點也不肯停下。
“唔……”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停在她臉上空不遠處的奇怪獸類。
她使勁揉了揉眼睛,呆愣了三秒之後,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抓住了那隻小獸,怒道:“灋,你做什麼嚇我呢!”
這三年來,灋真是越來越淘氣了,不過靈力確實恢復了好多,這樣捉弄她的場面也舉不勝舉。
“月泠,我可是好心叫醒你,你們人類真是好心沒好報。”灋吐了吐舌頭,倒是一臉的委屈,好像被她冤枉了一般。
手輕輕在那白白肥肥的肚皮上撓了幾下,奚月泠冷冷哼了一聲,“還敢叫冤,灋,你真是越發淘氣了。”她邊說邊加重手中的力道,別以為只有人類才怕癢,看我不治治這傢伙。
“哈哈……放手……”肚皮是灋最脆弱的地方,被這樣輕輕撓著,身上各處似乎都跟著癢了起來,實在是琢磨人。
當然還是要給神獸面子的。奚月泠在它叫停之時馬上鬆了手,不過臉上卻還是惡狠狠地。“你作甚要叫醒我?”睡了一絕,她一時間還未想起之前發生的事,這一問反而將她自己的心情勾了出來,那張方才還笑得明媚的臉瞬間垮了下來。
“你是不是終於想跟我說了?”昏迷之前她只記得是柳荀傾將她帶了回來,看這裡陌生的樣子,怕是來了他的府邸了。不過那個人居然眼睜睜看她在雪地裡坐了那麼久,一直狠心不出來,到底是為了什麼。她心中越來越沒底,難道是那些感情都是騙人的麼,難道是玩玩的。所以……
奚月泠迅速搖了搖頭,否決了自己的想法,她真是該死!逸絕不是這樣的人,他肯定是有苦衷的,她應該相信他!
“月泠……”灋張口喚她,然後定定地看著她,“你變了……”它這樣說著,初見這個孩子,那樣的鎮定,有著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