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不喜與人接觸,但今日居然當街抱著小丫頭,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主子,這丫頭如此有趣,不如賜給我做個貼身小婢如何?”
貼身小婢,奚月泠微微揚眉,嘴角輕輕勾起一個細小的弧度,似笑非笑地將視線落在鬼面閻羅身上,似乎也在等著他的回答。
窗外突然傳來一陣悠揚的笛音,時斷時續,將他們的心思也引了一些去。
“不知又是哪個****的恩客在這湖上泛舟吹笛了……”鳳雲若有若無地看了窗外一眼,神情之間卻帶著一絲淡淡的嘲諷。
窗子只微微開了一個角,涼風伴著笛音迴盪在這寂靜的屋子裡,餘音嫋嫋不散。
“咦……”奚月泠突然驚了一聲,這笛音很是熟悉,似乎在哪裡聽到過,她抿嘴瞧了窗外一眼。湖中一葉扁舟,舟上只坐一個白衣男子,頭戴蓑笠的老翁輕輕搖擺著手中的木漿,此情此景與旁邊那些龍船相比,實在了多了一些清雅之風。
她上前一步走至窗邊,遙遙看著那扁舟之上的吹笛男子,那背影也極為眼熟。定睛看去,輪廓之間,依稀像是傅霖軒。
鬼面閻羅眼力驚人,早她一步看出了底下那人的身份,眉間深鎖,心思莫測難辨。
鳳雲敏感地察覺到兩人那一瞬間變化的表情,也不由好奇地看向那個吹笛之人,“這是誰啊,這般有閒情雅緻……”
那笛聲漸漸低了下去,扁舟之上的白衣男子緩緩抬頭看向他們所在之處,那淡然清雅的面容隔著老遠竟像是平生蒙了一層輕紗一般,看不真切。
“丞相……”奚月泠眯了眯眼,越發確定了那人的身份,唇邊輕聲呢喃著。
聽到她無意識的呢喃,鬼面閻羅那深鎖的眉頭越發緊蹙了一些,他目光極冷地睨了鳳雲一眼。
主子難得臉上有了一絲浮動,鳳雲本就是敏感的人,他直接將那窗子合上,笑道:“這窗子開著也怪冷的。”
訕訕地收回了眼神,臂上一涼,灋不知何時已經滑進了她的衣袖裡,纏在她的手上不再動作。
丞相為何會那麼巧地在這裡呢,她抿了抿嘴,心中暗自奇怪。
“走吧……”鬼面閻羅突然上前持起她的手,便要往外走。
鳳雲這次倒很識相地未加阻擾,他做事很有分寸,知道什麼時候能鬧,什麼時候不能。為人更是心思剔透,對著不同的人便是不同的面具,又生得一張麗顏,難怪將這來來往往的客人都迷倒團團轉,手腕可見一斑。
心神尚在恍惚之間,便被鬼面閻羅拉了出去,剛走出便聽得樓下傳來一個耳熟的聲音。
“我是來尋人的。”傅霖軒一身白衣,翩翩風度,立於一群****作樂的恩客之間,顯得有些突兀。
****將他上上下下,裡裡外外打量了一番,許是見他氣度之間頗是不凡,臉上立時堆滿了諂笑,“公子來這裡尋什麼,鳳雲還是梅雪?”這可是她這的兩大頭牌,聞她們豔名而來的人不在少數,想來這位公子定是其中之一。
左右看了看,傅霖軒朝二樓張望了一陣,才看向那****,“我是來尋我家小姐的。”
****微微一愣,“公子這尋的是哪家小姐,我們這裡可沒有好人家的小姐……”
魅樓白日雖說沒有做的夜裡那樣的營生,看起來也似尋常酒樓,可是來往之人也不過是那些達官商賈,真正填飽肚子也沒什麼會來這裡。
臉上始終掛著清雅的笑,京城魅樓,四勝景之一,今日還是傅霖軒第一次來。他笑看著****,“我家小姐就在樓上,我可否上去一尋?”
****聽他這般說,臉上也漸漸浮現了一絲厭煩和不悅,哪有人到這裡不****作樂,而是尋人的。小姐……小姐……難道是……她想到了自家主子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