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出來。
回到水畔居,荀卿染剛坐下沒一會,荀淑蘭就來了。荀卿染趕忙站起來,又是讓座,又是讓人倒茶。荀淑蘭等閒不往幾個庶出姐姐屋裡走動,今天還是頭一遭,荀卿染在旁覷著,荀淑蘭的臉色似乎不大好。
“剛在母親那裡吃過,不用了。”荀淑蘭拒絕了桔梗端上來的茶水,就在荀卿染屋內四下看了看,最後見窗前桌案上放著荀卿染的針線匣子,就走過去,翻看裡面的東西。
荀卿染搞不懂荀淑蘭的來意,只得在一邊陪著,“四妹妹不常來,坐下來喝口茶,咱們姐妹好好說話。”
荀淑蘭不作聲,只在桌子旁坐下,一手托腮,打量荀卿染。
“活計是比從前好了些,不過也沒什麼稀奇。你跟教了大姐兒些什麼,讓小孩子當寶似地到處炫耀。”
這難道是因為大姐兒誇了幾句三姑姑好,荀淑蘭吃醋,因此鬧小脾氣了?荀卿染哭笑不得,正要好言哄勸幾句,麥芽在外面打起簾子,原來是荀大奶奶和荀淑芳也來了。
荀卿染又忙站起來招呼,請兩人坐下。荀大奶奶也不說話,徑直走到荀淑蘭跟前,彎下腰。
“我的好姑娘,剛才好好的教大姐兒寫字,怎麼就突然生氣走出來了?可是大姐兒笨拙,讓姑娘受累了,或是她說了什麼傻話,惹了姑娘生氣?我這做大嫂的少不得要求妹妹,彆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好歹看著你哥哥和我的情面,大姐兒是你嫡親的侄女,你不教她,誰教她……”
荀淑蘭和大姐兒慪氣?荀卿染暗笑,這也太孩子氣了。此時已近傍晚,荀卿染正站在後窗前,窗戶半開,絲絲涼風從窗外吹入,屋裡頓時飄起淡淡的荷花香氣。
荀淑蘭不理會荀大奶奶在旁邊說話,只看了看荀卿染。荀大奶奶立刻直起腰,幾步走過荀卿染身邊,當著荀卿染的面,啪嚓一聲將窗戶關上。
“四姑娘身子嬌弱,怎麼還特意這樣大開著窗戶?合著讓四妹妹著了風,你們就歡喜了?”
荀大奶奶沉著臉訓斥,卻不指名道姓,荀卿染的臉卻馬上紅了。這是她的屋子,荀大奶奶這樣無疑是在給她沒臉,而且她根本什麼都沒做,荀大奶奶這指責來的沒頭沒腦。
荀淑蘭得意的撇嘴,荀淑芳則掩嘴而笑。不待荀卿染說話,荀大奶奶已經走到荀淑蘭身邊,扶起荀淑蘭,“四妹妹,剛有人送了新鮮的菱角來,四妹妹和我一起去吃吧。”就拉著荀淑蘭出了屋子。荀淑芳頗為幸災樂禍地看了荀卿染一眼,也跟著出去了。
麥芽氣沖沖走進來,又把窗戶開啟,“太欺負人了!難道她是紙糊的,這點風就吹死了她。就是她受不得風,說一聲,我們誰沒手沒腳了,偏她去獻勤賣好,和我們丫頭們搶差事,她好有臉面!要巴結人,學外面那些討食的舔人腳丫子去,平白踩我們姑娘做什麼?虧我們姑娘把她們當一家人。”
桔梗忙捂住麥芽的嘴,指了指隔壁,示意麥芽小聲。
“這就是寄人籬下?”荀卿染呆呆地站著。
一句寄人籬下,說的桔梗和麥芽俱都心酸,忍不住就哭起來。
荀卿染有些想不明白,就算是荀淑蘭不高興了,荀大奶奶也不至於來故意給她沒臉啊,這是為了什麼?“你們說,我哪裡得罪了大奶奶了?”荀卿染問。
“姑娘並沒得罪大奶奶。不過這府里人多嘴雜,有小人背地裡告了歪狀,也有可能。”桔梗道。
“哈哈哈,笑死我了。前兩天,我還道你是聰明的。現在才知道,那不過是誤打誤撞,你果然是真傻。”荀淑芳去而復返,笑的太開心,眼裡都冒出淚花來。
荀淑芳徑直走過來,也不等人讓座,就坐到荀卿染對面,吩咐桔梗,“桔梗丫頭,去把你們的好茶給我沏些來,我就給你們解解疑惑。”
荀卿染給桔梗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