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而是仰起頭想了想,問:“恩裡克軍士……,也是在昨晚的戰鬥中陣亡的?”
“唉!”約納斯無奈一聲嘆,“昨晚的戰鬥本來是很順利的,我們消滅了四十多個俄國兵,拔掉了他們的一個新據點,還榨毀了兩輛裝甲車,都準備掇退了,沒想到穿過道路的時候遭到蘇軍狙擊,緊接著又跟敵人的一支戰鬥分隊迎面遭遇了!在埃裡克少尉受傷後,恩裡克軍士主動擔當後衛,結果是一去不復返!”
林恩低頭看了看約納斯,又依次掃過另外四人的臉龐,有意暗示道:“經過了一個白天,進入那個防區的蘇軍士兵恐怕已經增加了很多吧!”
約納斯皺起眉頭,想來是預設了這種揣測。弗林斯和布呂克表情茫然,似乎已經對這殘酷的戰爭逆來順受了。沃夫魯姆同樣皺著眉頭,看起來比約納斯更為憂慮和詛喪。至於布魯爾,表面上很平靜,卻也在關注身邊之人,因而是唯一一個察覺到林恩目光並且迎面相向的。
迎著布魯爾的眼神,林恩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刻意壓低聲音,顯得神秘兮兮:“諸位,你們都是我非常信任的戰友,是比兄弟還重要的夥伴,有些話我本不該說,但眼下的形勢大家也很清起…柏林肯定是守不住的!”
這話固然沒有扭曲事實,但越是形勢危急,軍方的懲治逃兵的手段就越嚴酷。此時在柏林通往城外的道路兩旁,不少樹木和電線杆上都吊著被處決的逃兵,而負責這項任務的各種黨衛軍特遣隊和戰地庭則在混亂不堪的戰場上到處晃悠隆,隆這並不是德國黨衛軍獨有的,國防軍的一些部隊也成立了戰地庭,只不過他們處罰逃兵的手可能稍稍柔和一些。至於說蘇聯人,他們在1941年秋冬時也一度採取了相類似的階段方式,以震懾企圖逃跑計程車兵。
在不說話的情況下,這五人都向林恩投來了內容不盡相同的目光。這裡面既有恐懼、忐忑和詫異,又有絕望、沮喪和茫然。
早早謀劃後路,可長時間身處戰爭的最前沿,林恩卻沒有多少機會真正著手準備,跑路所需的各種證件、證明以及必備物資仍是空想,甚至沒有最基本的經費。正因如此,他也對未來的路途感到深深的憂慮。
沉默了一陣,約納斯對眾人說道:“諸位,眼下的形勢確如上士所說,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我們要做好隨時犧牲的準備,當然了,出於職責所屬,我們應該服從指揮官的命令!”
這話算是一種隱晦的中立,林恩如此理解。
緊接著,一開始就跟林恩有相似想的布魯爾試著主導眾人:“以我個人的看,如果有機會,我們還是應該考慮一下自己的後路!”
“這太危險了!”一貫直來直去的布呂克有所不滿地嘟囔了一聲,氣氛驟變。
又是一陣可怕的沉默,接下來率先打破僵局的,是林恩的另一位心練營同伴,弗林斯。
“眼下進入柏林難,離開柏林也難,而且照形勢看……,蘇軍很快就可以合圍柏林了!”林恩轉頭看著這位候補士官,他依然清楚地記得,那晚在卡波卡村外圍的戰鬥,正是弗林斯一路將自己背下山頭的。
最後一個沒有說話的人,沃夫魯姆,終於表態道:“我沒什麼想,長官怎麼說,我就怎麼做,我相信長官的判斷!”
在有人支援、有人中立、有人反對的情況下,林恩也不好再進一步逼勸,畢竟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觀念,尤其是傳統思想比較深的德人,要讓他們一下子接受當逃兵的計劃很難,若是強拉著他們入夥,沒準半路就會出岔子。因此,因勢利導和循序漸進的勸說才可能讓他們真正加入進來。
“好吧,諸位!作為軍人,我們應該不折不扣地履行上級的合理指令。今天晚上,第八防區我們固然要去,而且要竭盡所能地幹掉那些俄國佬!但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會遭遇大批敵軍,形勢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