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只有你們這樣的……的……”
可恨師父從來不管我們打架,卻嚴禁罵人,我形容人惡毒的詞彙實在有限,正在苦苦思索中,卻聽得馬老大哈哈大笑道:“你這小子,怎麼還不明白,你那清白正直的聶五大俠其實叫做龍五,他慣用的手段之卑鄙,別人不敢說,小馬兒我可是望塵莫及。單說使盡手段居然把你從府衙買出來,還要裝神弄鬼扮大俠哄你說了實話,然後思謀著轉手把你賣掉再撈一票,你還作夢呢,嘖嘖,這事我就做不出來。”
“……”我呆望著馬老大,腦子已經轉不過來。
馬老大的臉色突然沉重下來,站起身來緩緩道:“自從你被捕和受審的訊息傳出來,江湖人都在揣測,聶小無應該是個左撇子,但揣測歸揣測,沒有真憑實據,大夥兒還是不敢確信。”
聽她這麼一說,我心中恍惚有點明白了,卻還是混亂一團,雖有很多疑問,卻不知該從何問起。馬老大踱過來望了我一眼,繼續道:“好孩子,你不傻,只是缺少江湖歷練,又碰巧趟在了混水裡。也無妨,反正人人都得打這麼過。”
我不服氣道:“誰說我沒歷練,小……刀爺我可是出過好幾樁單子的老殺手了。”我一邊把胸脯挺起來,斜著眼角作驕傲狀瞥馬老大。
她本來神色凝重,聽我這麼一說,反而樂了,踱回我面前坐下,笑看著我道:“那就請刀爺說說,小馬兒我的小小名頭是什麼?幾時出的道?如何成的名?”
我的臉刷一下紅了,硬著頭皮道:“像你這種無名小輩,刀爺我才沒空理會。”
馬老大未及答言,窗外便有個舌頭打著絆的男聲接道:“刀爺……不,不理會,糟爺理會,好歹小馬兒……在,在‘酒色財氣’中還排次位哪,和糟爺我正是一對。”
我嚇了一大跳,還好跳不起來。馬老大卻神色自若,嘻嘻笑道:“不錯,不錯,不但酒色是一對,財氣也不分家,‘酒泉含笑’的糟爺既然已經到了,那兩位哥哥也請現身吧。”
酒色財氣!我想起了師父閒時談講中,曾經提到過這個詭秘怪異的殺手組合,四人各司本道,大隱於市,有時一同出手,有時也單獨行動,但從無敗落,手段高明狠辣且不留痕跡。也許有很多人不僅見過他們,還與他們打過各種各樣的交道,大家甚至猜測他們在本行中公開的身份也許都非常有名,卻從未有人能識穿他們的身份與手段,說來也是一段傳奇。可惜在這個時代,聶小無的出現使所有傳奇都變成了他一個人的傳奇,酒色財氣也一樣輕飄飄敗在他手下,使我在樹立了他為至高偶像之後就不再關心其他殺手的故事……
而當是時,馬老大話音剛落,門立刻無聲地開了,是被兩個青衣垂髫的童子小心翼翼地推開的,然後兩個年輕美貌的白衣丫鬟挽著一卷紅毯倒退著走進來,輕輕將紅毯鋪進房來,才又悄然退下,門外卻又有幾縷香菸飄了進來,看似輕薄的一點點,卻立刻有如檀似沉的清香盈室,使馬老大花俏的屋子清雅了幾分,可隨著香菸立刻又飄入了無數繽紛的花瓣,不僅鋪滿了紅毯,還飛得到處都是,那點清雅立刻變作了惡俗。
風姿綽約馬老大(3)
這時才有個油頭粉面、穿綾著緞的男人皺著眉毛猶豫著踏進半步,左右看了看,嘆了口氣道:“這也太寒傖了。”
我還以為他就是那位“財”爺,正在想他好大的派頭,沒想到那男人說完話,竟然回身向門外招了招手,便側身垂手退到了一旁,但見門邊五扇雕花門扇齊刷刷無聲卸下並立刻搬開,同時五卷紅毯齊刷刷鋪了進來,鋪氈的白衣丫鬟剛垂手立到兩旁,三對手持宮燈、香爐等執事的綵衣丫鬟便從紅毯上緩緩走了過來,悠揚清越的樂聲低低隨在她們身後,一雙紅衣小童手提花籃從她們中間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將花瓣灑滿了紅毯,待宮燈、香爐、執事、